懂得些医理,平日里无事之时,自己到山上采草药,合练成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小‘九哥’服药之后,安静下了,不一会便睡着了。这时公孙至青再仔细看小‘九哥’这孩子,穿着淡蓝色的衣衫,周身上下干净利落,皮肤稍黑,身材肥瘦适宜,四肢极其匀称,头发浓密,左眉之上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其形如刀,双眉之间透着灵气和英气,公孙至青真是越看越爱,不知不觉忆起了远在崆峒山的恩师佘衾衣,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康依旧,不知他老人家可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可传衣钵的弟子,公孙至青亦晓得过不得半日,曹家的事就会传入县衙,曹得茂几人虽不是自己亲手杀得,却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以曹家的势力,衙门一定细究。仔细想来去曹家救人这事,捕快头宋铁锤与‘柳家酒楼’的伙计都晓得一二,自己并不是做的天衣无缝,再加上小‘九哥’这孩子就在自己这里,这事虽是曹家做的不对,可是就怕自己有口难辩,摊上掰扯不清的官司,想到这心里不免担心起来。思来想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早些把小‘九哥’引荐给师傅,于是在门口挂了休学的牌子,从邻家接回女儿公孙忘儿,吩咐女儿照看着小‘九哥’,又从箱底找出十几年前师哥廖金鹏赠送的金子和房契,拿地契到镇东头刘大财主家换了一架马车,到镇的集市上买些吃食,然后他赶车回家简单迅速的收拾了一下,把女儿与小‘九哥’安置在车上,大黄狗跟在车后,扬鞭打马,车轮滚滚向西望省城而去。
解公孙至青之困的是殷天赐,正是多年前‘毒公歹母’宋玉如夫妇害死的殷老夫妇的儿子。这殷天赐自小伶俐有慧根,一年冬天,大雪过后,殷天赐在自家的院门前与一些孩子玩雪,门前走过一个破衣烂衫赤脚高大的和尚,一手拖着一个大石钵,一手放在胸前,和尚从后面看上去,身材魁梧挺拔正值壮年,但前面往脸上看,却是一部灰白凌乱的胡子,灰白的眉毛,眉梢下垂过过了眼角,一对极圆的历尽沧桑的小眼睛,满脸的褶子,褶子里面全是灰,象是粗毛线密密的排满了脸庞,年纪没有一百到也有九十岁。和尚双手合十远远的观望了一会这群孩子,然后向冲孩子们招招手,别的孩子没有在意,殷天赐看到和尚招手,忽似着了魔,停止了喧闹,乖顺木讷的走了过去。天赐走到和尚跟前,和尚又仔细端详了他一阵,随后把手掌放到殷天赐的头顶,说道‘天c地c风c影c机c缘c自c然’说完自顾自的走了。殷天赐看到,和尚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一行冒着热气的大脚印,又看看自家的门口,呆了一阵,忽然悟到了什么,拔开脚步顺着和尚的脚迹,跟了下去。
破衣烂衫的赤脚和尚法号见行,师哥见远,二人是行健和尚的弟子。行健和尚人称天下第一苦行僧,无论酷暑严冬,终日赤脚行走于天南地北江河湖泊。行健和尚武功精湛,身怀一项武术绝学‘赤炎掌’,‘赤炎掌’是至阳的武学,修炼此掌稍有成就者,如赤火绕身,不惧寒冷,大成者雪离身三尺而化。行健和尚师徒终日赤脚行走,一是磨练意志,一是煅炼武功。行健和尚机缘巧合收了见行见远孪生兄弟做弟子,三人苦行三十年后行健和尚在龙虎山圆寂,圆寂时的行健和尚面色圆润带着微笑豪无痛苦之意,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那天傍晚,见行见远在山间火化师傅时,见一只大鹏鸟从火中飞出,长啸一声,冲向天际的晚霞。料理完师傅的后事,见行见远又开始苦行,开始传法度人。
北平行省河间府知府娄仪是浙江无锡人,是弘治元年的进士,有一年父亲亡故,向朝廷递辞呈回家守孝。说是回家守孝,其实也是把上任以来贪受的金银财宝暗送回家。娄知府回家的路上遇见两个衣衫褴褛和尚,二位和尚一前一后,默默无语右手各托一大石钵旁若无人的赤脚行走在路上,那石钵体大,总有三十斤重,二人一直平托着石钵走在娄知府轿车的前面,足足行走了两个时辰,并不见换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