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风雨交加,今日难得出了太阳,令仪命人搬了一把摇椅,乐得清闲。
春风坐在她身侧,帮她将葡萄剥皮去籽。
但,为何原本冰冰凉凉葡萄,此时像是刚从热水里烫了烫,这是为何?
目光触及到那一袭红衣,令仪心下了然。
“你身子刚刚调养好,若又吃些凉的,岂不是浪费我一番苦心?”周嫮生将一盘葡萄托在手心,冒出丝丝热气。
令仪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却并不领情。
周嫮生见她眉心轻蹙,话锋一转,说起小年夜所发生的事。
“我很好奇,你怎么能断定你选的焚香一定会断?”他不认为令仪是相信命运的人,要么她不答应,要么她就认定自己不会输。
对于这个问题,令仪笑而不语,片刻才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赵四这个人怎么样?”
“贪婪c胆小c墙头草。”
靠在躺椅上的人儿嘴角抽搐,好歹也是赵家的管家,他倒是一点儿也不给他留面子。
也对,他本性如此,又怎会虚与委蛇。
“他爱财,府上一应用具都是由他采购,城东那家香烛铺子前些日子被人举报掺了假,而那家铺子里的东西是全城最便宜的。”
周嫮生眉眼轻挑,笑声连连。不亏是她的女儿,聪慧过人。
“还未过午时,你不休息去哪儿?”
“因过竹院遇先生,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该去做我该做的事了,而你,拿了我的工钱,是不是也该去干点活?”
经过几日相处,令仪对周嫮生的戒备减少了许多,从对他的称呼便能看出。
“你比你娘还苛刻,唉,谁让拿了你的钱。”周嫮生对着令仪的背影抱怨,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不对称,分明透露着欣慰。
走出百米的令仪听见这话,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赵昌仪站在转角处,虽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却将周嫮生照顾令仪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她嫉妒赵令仪的美貌,更嫉妒所有男人对她的特殊。
先有太子表白,后有国公爷赠定情信物,即便在家里,也有一个长相不凡的男子对她百依百顺,她一个野种的命凭什么就那么好!
一想到自己先前所闹的乌龙,想到琏弟还被禁足,赵昌仪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嫮生端着慵懒惬意的神态行走于竹林小道,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打断了这份闲趣。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赵昌仪坐在地上茵茵抽泣,粉色裙装散落于青石上,脸带梨花,又有竹林相衬,柔美非凡。
“我脚扭伤了,菊香和琏弟都不在,我c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嫮生住进赵家的身份是医者,这一点赵昌仪早已得知,所以,她不惜故意扭伤自己的脚。
男女有别,再加上周嫮生根本就不愿救治,于是就说帮忙去叫管家。
赵昌仪眼见自己的计划落空,哭声更浓。
这哭声里倒是有七分是真的,她从小备受怜爱,哪儿受过这样的苦。
“先生既是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再者管家又不会治病,万一拖的时间长了,我成了瘸子怎么办?”
周嫮生思索片刻,搀扶起昌仪回她的蒹葭苑。
路上,他还给昌仪讲了不少笑话,好让她转移痛楚。
赵昌仪破涕为笑,红扑扑的小脸娇美如花。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若没有令仪,她也算得上倾城之姿。
蒹葭苑。
主仆欢笑连连,就连外院都能听见。
“周先生,你医术真高明,对亏小姐遇到了您,要不然”菊香端上一杯金瓜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