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请周嫮生享用。
这可不是普通的茶,就连赵令仪的房里都未必拿得出来。
去年,赵昌仪在一个赏花大会上结识了一个公子哥,后来才知道那是贤亲王家里的一个幕僚。
那人为了讨好她,特意送来一两金瓜贡茶,说是只有皇宫里才能品到。
若不是她娘觉得一个幕僚配不上她,如今也许早就在王府里享福了。
“举手之劳,何况若我不相遇,又何来这好茶喝。”
周嫮生为人幽默风趣,又有君子风度,极易让赵昌仪留下深刻的印象。
临走前,赵昌仪特意吩咐周嫮生,这几日劳他来帮忙换药。
周嫮生应下。
街口永安酒楼,铺面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赵四为了讨好赵令仪,告发这永安酒楼是香姨娘之前用赵家的钱偷偷开的,如今转入赵琏名下。
既然是用赵家的钱,那也就是她母亲的钱,当然应该拿回来。
刚进酒楼,就看见两边各站着五个差役,衣服上印着顺天府衙。
“这里发生了命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去!”
赵令仪觉得时机不对,正要回去,却被人叫住了。
“混账东西,她当然不是闲杂人等,他是来找我的。”宋依斐扒开挡在前面的衙役,走到令仪面前。
目光扫过她两只手腕,瞬间黯淡了许多。
赵令仪假装不知其意,倒是对案子有了兴趣。这家酒楼若要收回,必须是在运营的前提下,若是和凶杀案扯上关系,她要来何用?
“宋大人,我可以在一旁看你查案吗?”令仪浅浅一笑,晶莹剔透的脸颊上婉若雪莲绽放。
任凭何人都难以拒绝她的请求。
“我可以答应,但作为条件,你必须戴上我送你镯子。”宋依斐刻意压低了声音,他此时尚在办案期间,趁职务之便,已属不对。
令仪没想到他如此执着,只好让菊香回府上去取。
宋依斐以让令仪协助破案为由,将令仪带进案发现场,也就是酒楼其中一间包厢。
死尸已经被带走了,尸体形状被人用石灰粉画下。
宋依斐将酒楼里的人单独叫来问话,令仪坐在屏风后,听得一清二楚。
“死者是张家的管家,出了名的好色。不过他有个好女儿,做了张老爷的小妾,这个张老爷又和国子监是故交。凶器是一把常见的菜刀,且没有目击证人”
令仪一言不发地细听着,实则是在想别的事。
“宋大人,天色已晚,小女先告辞了。”
宋依斐拦下令仪,憋红着脸道:“你家丫鬟取手镯为何这么慢,你不如再等一会儿。”
他怎会知道不是菊香慢,而是赵令仪故意的。
待宋依斐察觉,已是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令仪坐在马背上,宋依斐牵着绳子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其实从永安酒楼到赵府走小路只要穿过两条巷子便到,但宋依斐偏要走大道。
“你一个人持家,累吗?”宋依斐突然提问,打断了令仪的思路。
累?当然累。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她铲除异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吗。即使再苦再累,总好比命上黄泉吧。
“你一个人办案,累吗?”她将这句话,送还给他。他办案是出自自己的心愿,而她持家,则是被逼的。
宋依斐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对上她清澈见底的眼眸。
“如果你愿意以后都陪我办案,我永远都不会觉得累。”一改之前直白的方式,宋依斐将内心的期许用含蓄的话表述。
坐在马背上的令仪内心似有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