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悦茶楼内,茶香四溢。
宋依斐站在雅间门口停顿整理衣着,一切妥当才敲门而入。
一盆冷水从头冲到脚下,宋依斐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要退出来的时候却被赵昌仪叫住了。
“国公大人在上,民女这厢有礼了。”此时,赵昌仪眉眼眉梢全是喜悦,她之前的担心一晃全无。
她欠着身体行礼已许久,却没听见宋依斐让她起身,只能偷偷抬眼看他。
对上他专注的目光,赵昌仪连忙低头,脸色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这对镯子从哪儿来的?”宋依斐极力压制愤怒,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赵昌仪咬了咬嘴唇,心念你分明是明知故问,嘴上却不失德行。
“今日,我收到国公的礼物,内心惶恐,特来道谢。您的心意,我已明了,今日来也是为了给国公一个答案。”赵昌仪越往后说声音越轻,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
郎有意妾有情,这便是她内心憧憬的感情。
只是,以前的她碍于自己庶女的身份,即便对宋依斐有意也不敢攀附。如今好了,她很快就要成为国公夫人了。
“国公爷,这是我家小姐特意为您选的回礼,也作定情之用。”菊香将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南海暖玉棋子,这是赵志隼送给她娘最好的礼物。
虽然配不上宋依斐,但长公主府什么也不缺,送回礼也只是走个过场。
宋依斐久久没有接过棋子,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巨变。
“原先我以为你好歹也懂知书晓达理,没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就凭你,也配得上这镯子?你姐姐心善宠着你,你就昧着良心想取而代之?你连你姐姐千分之一都不如,还我手镯!”
宋依斐最初见到赵昌仪时,以为是令仪故意将镯子给了妹妹,所以才没有立即给她难堪。这对镯子是他精心挑选给令仪的定情信物,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他毫不留情的一番话,令赵昌仪的脸红色发黑,黑色变白。她颤抖着手指将镯子取下,还未放到桌上就被宋依斐夺走。
直至宋依斐离开,她依然呆滞地站在原地。菊香也吓傻了,倚着门框发愣。
许久,赵昌仪才回府,刚进门就被管家拦下了。
“二小姐,老奴真是糊涂呀,国公爷半个时辰前来找大小姐,说这镯子是给她的,这”赵四不知道自己在赵昌仪的伤口上撒盐。
“让管家受累了,东西我已经送给大姐了。我累了,想休息。”
赵昌仪此时若是知道宋依斐被她大家拒之门外,不知会作何感想。
“令仪,我有几个悬案想请教你,你开开门吧。”宋依斐坐在石桌上,一只手拖着脑袋,另一只手摩挲着手镯,眼睛死死盯着房间门。
“宋公子请回吧,赵家有家规,女眷过了申时不得见客。”屋内,令仪执笔挥毫,抄写名家名言,以定心性。
“我怎么不知道赵家有这个家规,你休想框我。”宋依斐几次来找令仪,哪次不是过了申时。其中一次还待到入夜呢,那时她怎么不说赵家有这个规矩。
屋内,狼毫停滞,墨汁顺着宣纸化开,成了这副佳作中的败笔。
春分惋惜得将纸收好,再为她备好新的没想到令仪却搁笔不写了。
“这规矩是我今日定下的。”
噗嗤,春分难掩笑意,竖起拇指夸自家小姐聪明。她是赵家的当家,想立什么家规就立,谁也不能说什么。
宋依斐气结,幸好他早有心理准备。“既然有家规,那我不勉强。但是这对镯子是我亲自为你挑的,你必须收下。望下次再见,你能戴上它。”
院子里花叶漂落,其中一瓣掉在镯子上,画意盎然。
令仪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