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关门前留下这句话,在大风呼啸的天台也掷地有声,一字不差传入小胖耳中。
小胖他从未听过某人说出虚无的未来之事会用着如此肯定的语气,仿佛事情不发生便不合常理,与刚刚的飘渺恰恰相反。
父母也曾对小胖说出类似之话,大意便是你将来一定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但语气中总有几分癫狂及不实际的期许,甚至安慰鼓励居多,小胖能感觉的到。
良久。
语文老师跑上来,因为小胖已经错过她的课两分钟,她需要来找小胖,原因是语文老师是班主任,或者说小胖的爹是教育局的官。
“韩密,下来上课!”
班主任语气含着怒,脸上荡着笑,很假。
小胖见多大人的口是心非,点头表示顺从,因为看上去错在于他,哪怕被训斥也无关紧要。
多年之后,韩密在大学多次逃课,他早已认识到学生是否能够心安理得的逃课主要原因不是老师历不厉害,学生够不够驴,而是家长到底距离多远,每个月大多少钱。
小胖捡起地上的乒乓球,跑向班主任。
“你的东西也拿着!”
班主任上前把抓起球台上的球拍,递给小胖道:“你自己和自己打球有意思?”
小胖身体虽然“有病”,学习却好,班主任还是给予小胖更多的宽容和理解,如换个人发生此情况,等待他的将是次极其不友好的家访及家访后爆揍。
班主任步伐很快,开门后风风火火的往楼梯走。
小胖接过球拍,心中还是有些诧异,他边走边看,两个球拍的背面写着同样的“密”字,笔迹正是他自己的。
“老师!”
小胖紧跑几步跟上老师,以故作轻松及温顺的绵羊语气问道:“老师,刘志荣呢?他下午就转学啦,要去哪呢?”
“刘志荣?”
班主任在楼梯转角停下脚步,回头凝望因站在高她两阶而与她平齐的小胖,脸上流露出看傻子的惋惜神情,片刻后又挂上难以捉摸的笑容道:“谁是刘志荣?我们班上从未有这个孩子。你可真是胡闹,看来我晚上得去你家和你爸妈聊聊。”
小胖心中悸动,只因他看到班主任脸上流露出兴奋神情,而小胖一向表现良好,杜绝班主任与父亲接触的一切可能,很不合作。
“老师,我刚才说的动画片里的话,你别当真。”
班主任心中有着“见家长”的杀手锏,暗叹此乃无往不利的利器,但小胖估计这辈子是废掉,出现幻觉的精神病绝对不好治,也没有什么好前途。
她摇摇头,飞也似的一步跨越两阶,向预定的教室跑。
平头走了,且如此彻底,连回忆都私密起来,不给小胖与任何人分享的机会。
至于班主任所谓的查无此人,小胖绝不会相信,只因平头刚刚握的很用力,他现在手指居然隐隐作痛,略微发红。
回到教室后的小胖首先选择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本教科书,放进自己的书桌,完成平头未竟的事业。
孩子总会长大,很快,很快。
在不经意间回往事时记忆会变得模糊不清,但在天台与平头“无间道”般的对话却无比清晰的刻在小胖脑海中,挥之不去,小胖之后也从未提起,更没向任何同学询问是否有个插班生叫刘志荣,只因他了解被称为精神病的痛苦。
多年后,九月中旬,k市。
k市不是任何城市的缩写和代称,因为这个城市就叫k,读起来很有力量。
韩密毕业已满年余,同时也经历失业及再就业的考验,类似的考验在同年往复数次,早些豪气干云的韩密对工作的热情与日剧减,对社会的残酷认知却与日俱增,这促使他不得不降低对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