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风应声便告退了。
即墨望便换了一脸墨色直缀,看似低调,实则十分贵气,又不似常服那般随意,加上即墨望本就俊朗,这件直缀衬得他愈发英气。
即墨望乘着肩與去了贤德宫,贤妃早就得信知道即墨望前来,所以早早便在殿前等候。
魏庭那件事甚是棘手,即墨望思来想去也不知该怎么解决。
就是留不留魏庭的问题。
即墨初阳让他警告魏庭,那该就是留着他的意思吧?不过他却认为这样不好。
他也很是烦闷。
宫人在贤德宫殿前落轿的时候,即墨望看到了贤妃站在殿前翘首相望,他立即收起满面惆怅,笑脸相待。
贤妃魏氏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温柔婉约,弱柳迎风。三十多的年华还依旧美丽大方,风韵极佳。
看着端庄的母妃,好似再多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即墨望实在不懂,明明母妃与魏庭一母所出,品行却大相径庭。
他忽然有些不忍心,不忍告诉母妃魏庭又给魏家捅了多大的篓子。他的母妃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在宫中不敢逾矩,在宫外还要四处打点,为魏家的百年基业费心费力,还要为魏庭那么多无厘头的不作为买单。
事已至此不能说也要说。即墨望犹豫了些许时候,对贤妃说道“母妃,舅舅的人失手把江毅打死了。”
贤妃本就悬着的心又陡然一沉,她就知道即墨望前来定有事,竟是她那个好兄长又犯了事。
“这江毅是何人?”
“是江普的庶子。”
贤妃大惊失色,江魏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魏庭错手杀了人家的儿子,这杀子之恨如何能轻易了结的?只是即墨望从来不管魏家事,今日他特意前来告知她此事,又是何意?
即墨望看出贤妃之惑,解释道“母妃,舅舅曾多次为此事向您寄拜帖,毕竟此事兹事体大,您当知晓此事,但决不能插手此事。”
原来是这样。
告知她?那即墨望会怎样处理魏庭?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墨望特地为此事前来,且是告知她,又不让她插手,那就是魏庭难逃一死了?
虽说魏庭行事太过任意妄为,但他至少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虽说没什么作为,但他待她还是极好的。
难道眼看他有难而不帮衬,看着他就这么……
她实在是痛心疾首。
“母妃,您不必担心,魏庭毕竟是我舅舅,我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我定会想办法救他。”
贤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忽而又紧缩眉头。即墨初阳与即墨望走的那样近,这南宫谁人不知他即墨初阳行事乖张狠辣,她虽不喜欢即墨初阳的做派,也不想即墨望与他走的太近,不过这天下男儿都有抱负,她又怎能因为一己私欲而阻断即墨望呢?
她怕就怕即墨望和即墨初阳一起学的他那般做派,她怕就怕即墨望会因为魏庭再无利用可能而弃他不顾。毕竟他不与魏家来往,对于一颗弃子又何须费心劳力?
即墨望看着母妃又皱起的眉眼,聪明如她,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实话实说。“母妃,毕竟舅舅杀的是江家人,您也知道魏家与江家是南陵较大的两家簪缨世家,魏家从武,江家从文,自从外公去世后魏家内里就乱的不行,舅舅又不擅管理家族,说白了魏家哪还有当年的威望,要不是母妃与魏满表哥撑着,魏家哪还有现在的样子,江家可大不相同,江普是内阁首相,江家虽人丁不旺,但江家人个个都是人才,而且江家走的是上坡路,江家的势力就是二皇兄的势力,而魏家的背后便是我了。如今我只能尽量保舅舅,事情如何处理,一切只能看江家人态度如何?”
贤妃听完他的话才彻底定下心来,只要知道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