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第93节  第十七章守夜4

    没一会儿，这么大的一碗莲子羹就被一扫而光。他抹了抹嘴巴说：“谢谢你志莲，这么好的吃食我还是第一次吃到。”

    竺志莲听着可高兴了，说：“真的？你要真的喜欢吃，明晚上我再给你煮一碗送来。”

    “不不不，不要了，有这吃过一回就足够了。” 姜庚土连连摇着头，又说：“天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去吧。”

    “怎么，才吃了我的好东西就想赶我走了呀，你这不是过河拆桥么？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又可舒舒服服的打瞌睡了是不是？”

    “那倒不是，这一回哪还敢呢？我只是担心你不回去，要让东家知道就糟了。”

    “我是悄悄出来的，除了鬼，谁还会知道呢？”

    “哟，你这不是反过来在骂我是鬼了？要真不会有事，那你就稍待一会儿。”

    竺志莲听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眼下，这空荡荡又黑魆魆的大祠堂很显得有些幽远而阴森，不管朝哪个方向看都有点吓人的气势。好在于还有两个人，各自依仗着对方倒也不怎么胆怯。从外面刮来的夜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大风刮得祠堂的几头大门都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祭桌上的那几支燃着的大红蜡烛上的火苗苗也随着风向倒来摆去，摇晃得很厉害。天气显然是越发寒气逼人了。竺志莲这次出来因为很匆忙，身上也没有特别多穿衣裳，现在被一阵又一阵大风吹刮着，心里的恐怖加上身子的寒冷，她不由得一阵哆嗦，又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姜庚土看着忙说：“你看你，受凉了不是？回去吧，快回去。”

    竺志莲说：“没事的没事的，这会儿冷过会儿就不冷了。只是这黑咕隆咚的心里还真有些怕，怕得我都不敢再一个人回家里去了。”

    “还说没事，看你连身子也在发抖呢。” 姜庚土担心地想了想，就立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十分厚实宽大的棉袄来要给她披上。

    可是他脱了这件大棉袄，自己身上就没有多少衣服了。竺志莲看了就直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不行的，你把棉袄给了我，你怎么办？你自己不是也得挨冻了？不行不行。”

    “我不冷，叫你披上你就披上。” 姜庚土很执拗，说着也不容她分说就将那棉袄硬是披在她身上。

    披上这还带着暖烘烘体温的大棉袄，竺志莲心头猛然一热，她抬眼紧瞅着他一时就太感动了。忽然，她竟就势将身子挪过去一头偎到了他的怀里，一面返手扯起那件棉袄的下摆给他也披上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下子紧挨在一起了，这是姜庚土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不由得就大吃一惊，说：“这这咋行呢？” 他立即想退缩出来。

    竺志莲却拉住了他，说：“这样我们俩不就谁也挨不着冻了？而且挨着你我心里也不怯不吓了”

    “可是，可是” 姜庚土却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一一一一可是什么呀？你不是说，这深更半夜的还有什么人到这样的地方来，鬼才来呢。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竺志莲拉着他让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反而偎依得更紧了。

    姜庚土揣着她就像是揣着一团火。心里一时虽还没感觉到什么，却是紧张极了。可是不知怎的，他几次想挪开又没有挪开，只是摇摆着头嘴里仍一个劲地说：“这这这这不好吧，这不好”

    竺志莲并不搭理他的叨叨，她扭过了脸来冲着他说：“──庚土哥，问你一句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志莲这个人？”

    “有，有呀，怎么没有？一直来，尤其是近些日子，我干活吃饭满脑子都是你这个人的影子，连晚上做梦都全是。可是，可是”

    “你总是可是可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