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三天,气温蛮瓶,人人口吐白雾。上午,专门组成的炊事班子便忙开了,杀猪c杀鸡c杀鸭,春米c磨豆腐;那班接待客人的人马则去学校搬桌子,凳子,以及搞其它杂务;进进出,出,你呼我叫,一派繁忙。过午,客人陆续来了,雷沙村那边的振雄表哥及亲友十多二十人也较早地来了,燃放的鞭炮一阵接一阵,落红遍地。五时左右,喜筵开席,吆五喝六,猜拳行令,闹哄哄一片。黄二婶看着这些情景,总是咧嘴含笑。
夜深时,客人陆续走完了,主人也要休息了。黄二婶为了让新房暖和些,把两个火盆添满了煤球,弄到新房里。看着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她又到屋外再看看有没有悄悄来听窗的人,然后把新房的小窗户关好,免得那些俏皮鬼来窃听洞房动态,传播笑话。
一天的辛苦,黄二婶累了,但是办完了这件大喜事,感到十分兴奋,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鸡啼两遍了,她才迷迷糊糊睡去,在艨朦胧胧中,她看见一个胖娃娃在厅堂中蹦跳几下,手舞足蹈地向她扑来,口里不停地叫着:“婆婆,婆婆!”她张开臂膀来要抱起胖娃娃。“笃”地一下子,她的手打在墙壁上,竟然被震醒了。她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打开后门看看。
天已麻麻亮,近处树影,轮廓分明。黄三婶便开始新的一天的劳动,放鸡出笼,热猪食喂猪,接着把昨天的剩饭剩菜热过一遍,等女儿女婿起来吃早餐。天大亮了,看新房还没有什么动静,便操起扫把,轻轻地清扫垃圾。之后,便又挑箩筐下地割红薯藤。回到家里,阳光已射到屋檐了。她不得不靠近房门,轻轻喊道:
“火英,火英!该起来啦!”
洞房中没有任何反应。黄二婶不高兴了,农村的新婚夫妇,一般是早早起来的,女的去挑水做厨房活,男人就做男人的活。谁个贪睡觉,是会给人们拿来做笑话讲的。
黄三婶举手轻轻叩门:“笃笃笃!”
停了一会儿,她加重力气拍门:“蓬蓬蓬!”
洞房里依然静悄悄的。
“怎么会睡得那么沉?”黄二婶自言自语地说。别人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她是很了解的。往常火英做工再累,睡得再晚,第二天也会醒得早的,挺多是让妈妈喊两声,她就一骨碌翻身起床了。今天是怎么搞的?黄二婶越想越觉得不安。
太阳升高了,黄二婶不得不去找邻居的“乌鸦嘴”来,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然后问道:“大娘!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乌鸦嘴”有意安慰对方,信口说道。其实,她的心也是七上八落了,并亲自拍门叫喊,反复几次,也没有什么反应。
“乌鸦嘴”老于世故,果断地说:“不要出事才好。叫几个男人来,把门撬开。”
黄二婶已是吓得没了主意,忙不迭地点头。不用十分钟时间,两个壮实的农民来了,三下五除二,利利索索地起了门板。先由黄二婶进去看看。她蹑手蹑脚地去到新婚夫妇的床前,轻轻撩开蚊帐,只见他们分两侧仰睡,锦衾覆身,露出两颗头颅。黄二婶伸手推推女儿的头,又推推女婿的头,都象是没知觉的木头一样;紧接着用手掌轻捂他们的鼻孔,没感到一丝气息,禁不住惊喊一声:“都断了气啦!”她“哇”地哭滚在地。
吴木匠惊闻噩耗,捶胸顿足,又气恼,又伤心,伤心的是,唯一的儿子竞走在自己的前头,气恼的是火英的家,坑害了他的儿子。他咬牙格格,从牙缝里恨恨地咬出几个字:“前世冤孽!”
吴木匠带了振雄等几个人,一起直奔雷何村。他一头扑进火英家,揭开覆盖着儿子的棉被,凝视着遗容,眼泪扑簌簌地直滚下来,放声女哭:
“亚发啊!你走得那么快,爸爸来迟了,想跟你说一句话也不行了。爸爸对不起你,不该推你出门。如果在我们家哪会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