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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氏没有给接檐多说什么的机会,径直把她拉进了有炭火的室内,不由分说取了手炉塞进她怀里,又为她倒一杯热茶摆到面前,“你都冻坏了,自己不知道么?”

    接檐静静坐下,把手炉放在腿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片刻,又喝了一口,嘴里才终于见了哈气。

    常氏看她缓过来一些,终于放下心在她对面坐下,又给她添了些茶,说:“那日庾贵妃为了太子的病,带着扫雪来找我。我看她见到我时震惊的神情,便知此事是我有失考量,怕是会引得她对你生疑,于你不好。后来有好几次,我都向梁飞遥询问你的近况,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你的事我便一直悬着放不下,今天看是你来了,我总算是放了心。”

    接檐的神色动了动,答得很客套,“有劳姑娘挂心了,庾贵妃娘娘对我始终很好。”

    常氏却说:“庾贵妃是有善心,可惜耳根子太软,事事拿不定主意,再加上身边长年跟着扫雪那样的鲁莽之辈,若是疑了你,终究不好洗脱。不过幸好,你终究没让我失望。”

    这最后一句话,常氏方才出门牵住接檐的手时,也说过。可那时接檐以为只是一句寻常问候,未曾深想,现下又提起来,真是让人好疑惑,“常姑娘的意思,接檐不是很明白。”

    常氏便问她,“你可知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接檐不假思索,“是有一次我送打理好的盆景去寿康宫,却转身时没留神碰掉了一枝子的花苞儿,我记得那是太后最喜欢的腊梅,出了这样的差错不掉脑袋也得被打个半死。那时太后得知自己最心爱的腊梅盆景送进了宫,兴冲冲就出来看。我跪下只等领罚,可不知姑娘从哪儿窜出来,跪在我前面,把所有的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还埋着头倒向身后偷偷对我笑。”

    常氏听着接檐的叙述,不禁也想起当年的事情,会心笑了,“那时,我好像也就七岁吧,太后娘娘也是真心疼那盆花,生生扣了我七日的口粮,好险没饿死我,幸好还有接檐你小心打点暗送干粮,才让我活着出了禁闭。”

    接檐却摇头,“我的本事确也有限,说到底是太后娘娘真心疼姑娘。换了旁人命都难保的事儿,到了姑娘这儿只是关七日禁闭,我在外面送些吃的,太后娘娘想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惩大诫罢了。到头来,只便宜了我,能得姑娘一路照拂。”

    太后是真心疼自己的吗?那场令人心惊的梦还会不时在觉中上演,霜降的逼问总还在四下俱静的时刻袭来。

    常氏接不下这句话,只能说回原来那里,“可是接檐,我第一次认识你,却不是在那件事上。”

    接檐不解。

    常氏说:“你可还记得,清波宫里的海棠花有一年开得很不好?”

    接檐根本不需回忆,尬然一笑,“怎么会不记得,我还因为这件事情到牢狱里走了一遭呢。”

    常氏便更兴趣盎然地说起了这场接檐并不知情的初识,“清波宫的海棠花开得不好,公主玄玄乎乎就正好染了风寒,状况很不好,太后一向看重和颐公主,所以这事儿刚出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日我也刚好去牢里看一个做错了事被关进去的小太监,正巧就看见你隔着木门在和典狱官说话。我听你们话里话外说了好些次海棠花,心下就明白了七八分,看来你就是那个照料海棠花不仔细,要为此事丢掉性命来平息太后皇上心中怒意的倒霉糊涂鬼。可是后来,我又有心听了听你们的对话,倒觉得你不该为这种事情而死。”

    接檐听着常氏说到这里,更加不解了,“我当时说什么了?”

    常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自己说了什么,现在竟然都不记得了?说起来,我跟在太后身边的日子虽然不算太长,但宫中因为各种由头死于非命的太监宫女却见了不少。哪一个死到临头不是丑态百出,好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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