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查？”

    顾浩笑了笑，极温柔。

    “你是为了顾家的颜面，是不是？”

    顾浩苦笑着摇头，“清安，你”还是不明白。

    也许是火候不到？

    初十不精医术，可自己的身体，他还是知道的。冲动狂躁，头痛眩晕，浑身无力，这些症状，到底是为什么？

    莫非——

    初十伸手入怀，摸出一颗小小的药丸。

    那时候段华离笑得酒窝深深，执过他的手，把一丸药放在他手中，“你拿着，这东西解百毒，记得保护好自己啊”

    如果真有一只幕后黑手，那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自己这些反常，真的是因为中毒吗？

    初十合上眼，将药丸又放回怀里。

    “安儿！”顾清竹推门而入，声调奇怪，脚步飘忽，待走近了才发现他脸色泛白，额角冷汗黏住发丝，损了平日里文雅的形象。

    “怎么了？”初十倒了杯水，递给他。

    “我听到一些话——”

    顾清竹喝了口水脸色稍缓，才讲起在街上碰见的事。

    一个女人从他身边走过。黑袍宽大，但顾清竹认得出来。

    陈茹！！

    他听见陈茹声音极低的和一个男人对话。

    “杀九事成”

    “死后果自负”

    “我没敢多作停留，似乎他们是要杀一个什么人，‘九’是谁？”

    “是我。”初十笑，“顾家九子，是我没错。”

    “为什么？明明不是你！”

    “大哥。”初十讥诮的一笑，“难道你也和其他人一样，相信鬼神吗？”

    顾清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弟弟，他曾亲口说人比鬼可怕，宁愿做那吸血的东西，可现在，又这般说话

    “这个事儿，要劳烦大哥报给顾家主了。”

    “安儿，你总是心事重重的，一点都不像少年该有的样子。”

    少年？

    初十仰起头来看他，眉眼皆是冷淡的笑意，“鲜衣怒马？”

    “是啊。”顾清竹叹息一声，“其实有的时候，你真的太沉闷了，也太愤世嫉俗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初十的眉间，充斥着明明白白的不奈，他不愿意听，也听不进去。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初十顿了顿，“竹魂是你自己酿的吗？中间，有没有经过其他人？”

    顾清竹脸色一变，眉头就拧了起来，“你难道怀疑我？”

    “不。”

    初十低眉顺眼的样子让顾清竹气不起来，他略一迟疑，“我酿酒，家里是都知道的，可是真接触过的书墨？不会的，他”

    初十摇摇头，“大哥别乱猜，我只是随口问问。”

    可是如果真是竹魂有问题，那大哥，为什么没事？

    而书墨，又是为了什么？

    初十心乱如麻，连吁了几口气，顾清竹忙过来扶住他，“行了先别想了，把自己身体养好吧，有人想动你的话，还有我，还有爹，还有顾家给你挡着呢，啊。”

    “没事。”初十轻轻推了推顾清竹，“大哥你去忙吧，我想歇了。”

    顾清竹转身走后，初十又摸出那粒药丸，终于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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