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侄,崔劼也是为你着想,你就莫要生气了!你想与谁一起学都由得你,可好?”他好言相劝,又答应了沈秋霜的要求,沈秋霜自然消了气,却兀自瞪了崔劼一眼方才点头。
崔劼心中一酸,只觉肝肠寸断,直欲寻死。景克逸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崔师兄莫要难过,女儿家的心性就是如此,只要崔师兄日后再竭力讨好,必能得其欢心。”习伯约本也想上去劝慰两句,但想到沈秋霜恐怕会不快,只得作罢。杨再兴却望望沈秋霜,又望望杨青龙,似是若有所思。
杨青龙既然发话了,众人再无异议,各自挑了一个房间,杨青龙最后叮嘱道:“往后的半年中,你们可专心在此修炼。若是谁看了图谱之后觉得毫无头绪,或是练了几个月始终没有进展,也可半途退出。”几人点点头,便进了各自的房间。
习伯约与沈秋霜选了东厢靠里的房间,隔壁之人是杨再兴。这房间颇为宽敞,想来是为了练武方便,免得伸不开手脚。二人在房中坐下,沈秋霜见习伯约望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便道:“伯约哥哥,你放心吧,霜儿会乖乖在一旁坐着,不会打扰你练功的!”习伯约叹了口气,责问道:“霜儿,你适才为何对崔师兄发脾气?”沈秋霜撅起小嘴,嗔道:“谁叫他多管闲事的!”习伯约摇摇头,道:“崔师兄与隔壁那一位不同,他是个心思朴实之人,适才言语之中也并无恶意,你怎么可以恶语相向?待再见到崔师兄时,可要向他赔礼道歉。”沈秋霜点点头,心中却又将崔劼狠狠骂了一通。
过不多时,便有一个总坛弟子来呈上了“幽冥神掌”的图谱。习伯约与沈秋霜并肩而坐,一齐翻开了图谱。只见开篇写道:“妾身国破家亡,落拓江湖,幸遇卫郎,得其传授武艺,而后精研数载,方才创出此掌法,习成者几可无敌于天下,务须承吾之志,杀尽李氏族人,兴复隋室。”
二人读罢,相视一眼,沈秋霜道:“这人以‘妾身’自称,必是宫主无疑了,可是这个‘卫郎’却不知是谁?莫非是宫主的情郎?”习伯约摇摇头,道:“宫主不是一生皆未婚配吗?可未曾听说过她有情人。”沈秋霜微微一笑,道:“即便是未曾婚配,怎么就不能有爱慕之人了?”顿了顿,她忽然单手托腮,双目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轻声道:“想来那‘卫郎’定是如伯约哥哥一般,是个武功绝顶的少年俊杰!大隋覆灭后,宫主一人孤苦伶仃c无处容身,只得流落江湖,却遇上了‘卫郎’,二人皆被对方的风采所迷,一见倾心,‘卫郎’为了讨好宫主,便将自己的一身武艺倾囊相授。”说罢,她妙目一转,望向习伯约,问道:“怎么样,伯约哥哥,我的推测可合乎情理?”
习伯约听了,对沈秋霜的奇思妙想也是甘拜下风,便放下图谱,摇头苦笑道:“霜儿妹妹真是见微知著,佩服佩服!”沈秋霜直笑得花枝乱颤,佯装得意道:“那是自然!”二人相视大笑。
习伯约忽觉不对,问道:“既然宫主遇上了意中人,可为何到死都是孑然一身?”沈秋霜闻言,笑容倏然凝住,半晌才幽幽地道:“佳偶本天成,良缘由夙缔。或许二人有缘相见,无缘白首吧。”说罢,她轻叹一声,心中显是难过至极。
习伯约心知自己勾起了她的心事,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急忙劝解道:“霜儿,宫主或许是一心忙于复国大业,无暇顾及男女之情吧!”沈秋霜微微点头,叹道:“或许如此吧。”习伯约不愿她再胡思乱想,便重又捧起图谱,道:“好了,咱们赶紧往下看吧!”
沈秋霜点点头,习伯约翻至第二页,只见其上写道:“卫郎所传武功之中,以‘烈阳掌’为最,可惜此掌法乃是以体内阳气为基,不宜女子修炼。吾尝引为憾事,后机缘巧合之下,反其道而行,竟有意外收获。”
第二页的内容只写至此处,却足以令习伯约惊异万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