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向雎知道那是唇语,但她不懂。
她很想知道那女子到底说了什么,因为阮咎之的神色愈发阴郁起来,在那女子离去时,那股阴鸷之气竟令向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到底要干什么?”在阮咎之起身往床榻边靠近时,向雎惶恐地往后缩了缩身,“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站定脚俯身向前的阮咎之故意拖长着音节,在凑近向雎的小脸时他才又挑眉一字一顿道,“我想看看你有多重要。”
骤然放大的俊逸脸颊,向雎忙止息往后仰去,因那墨黑的眼眸中透着股子邪佞,她也不敢再与之对视,慌乱埋下了头。
“或者说,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抿唇而笑的阮咎之勾着向雎的下巴硬生生将她逼迫着往前移了几分。
“什,什么意思?”向雎有些茫然,可阮咎之也不再解释,而是拎着她转过帷幔放在了白玉菱花镜前,浓浓的脂粉香气霎时令向雎憋闷到不行。
阮咎之捏着向雎的脸颊对准了菱花镜,在她耳边吹气道:“让师兄亲手为你化个美人妆,如何?”
毫无反抗之力的向雎任由他将自己箍在椅凳上傅粉描眉,虽然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细微小心,可小丫头还是怕他一个疯癫将自己掐死。在阮咎之侧身取雕花象牙筒里的口脂时,向雎下意识紧紧抿了唇,她真的不想这个男人再在自己脸上肆意作为。
阮咎之见她如此不配合,便一手捏了她的下巴,一手以指腹轻轻涂抹着红醴的口脂,缓慢轻柔之态,宛若他手中捏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品。
向雎自小至大从未化过妆,向来素面示人,此刻被挽发髻化了美人妆,连她自己竟也不认得了镜中的女子,这种明艳不可方物,于她来说,太过陌生。
“我的小师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的真的很娇媚,一笑颠倒众生。”眉眼含笑的阮咎之屈指轻轻勾勒着她的脸颊,直至缓缓游移到脖颈处时,才敛了笑容冷冷道,“更衣。”
垂首的侍女端举着衣袍饰物鱼贯而入,而阮咎之则转身出了帷幔站在了书案旁,冷眼盯着那烛光反射下的身影。
环佩叮当声响后,帷幔被轻轻扯起,负手而立的阮咎之望着眼前灿若夜明珠的女子,紧皱着眉咬牙道:“你不是懂蛇语吗?我要看看你的能力,是否能撑到阮子悭来救你!”
脚穿软底珍珠绣鞋的向雎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大红金罗蹙鸾曳地长裙紧紧贴合在她身上,令她产生一种无法呼吸的紧︱窒感,虽然刺目的红色更衬得皮肤白皙,可她此刻却惨白了脸颊。
“带走。”攥紧双手的阮咎之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后,便头也未回地往外踱去。
当雪狐镶边大红染金舍利皮鹤氅披在向雎身上时,冰冷的寝殿之内只剩飘忽的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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