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逸致时,快乐需要烦恼做背景,于是,人都喜欢借机庸人自扰,夏子没联系过我,这事被我放大了不定因素的悲观性,有几次我盯着她的手机号,在打与不打之间徘徊。最后未能付诸行动,是因为刚按下拨号键,服务台便提醒我“欠费”需缴费。因此,左右为难的事搁置在半空中,之后,很快便失去执行的动力。
主动联系一些熟悉的陌生人,会有一些心理负担,怕我的主动给被动的人带去不安,另外,还怕我的主动成为被动的人可以无视我的心理优势。总有那么些人,在恶性循环的施虐受虐环境里,痛苦并快乐地玩着多米诺骨牌,被一些人中伤后,再去中伤另一些无辜的人,最倒霉的就是脸皮薄c重情义c留着太多恻隐之心的人。一对一的公平较量,现实并不是它的真正舞台,也就在影视剧里拿来美化生活而已。因为,俗人太多,动脑子修身养性太累,而从众绝对成了一种低成本的活法,并被世人不断精修升级着。
我是想说,我突然觉得难过,也在不清不楚的迷茫时代,扔掉了太多美好的东西,捡拾了一大堆臭毛病,对人事物渐渐缺失的信任感,冲击着我的认知系统里对人性的乐观态度。如何在阴险复杂的人类中比较优雅地活着,找出这条路并不一定很难,敢不敢走才是问题。
难过的时候,外面是不是又下雨了。我的思绪瞬间返航,回到了现实,灰蒙蒙的天,刮着风,风里飘着雨,一行一行的雨丝斜扫下来,打在窗玻璃上,啪嗒啪嗒响。之前完全没有预兆,电闪雷鸣大概是这场秋雨的压轴表演,我放下笔记本,去关卧室的窗户,雨势太强,一边大开的窗,潲雨潲得厉害,窗台c地板都沁着水珠,紫砂盆里养着芦荟,半边被雨水洗涤,闪着油亮的绿水光,另半边伸展在干裂的腐叶土上,想来我有半个月没给它浇水了。优雅大概就似芦荟这般,不畏环境,美丽地生长,并把它尽美的好都留下。
糟糕的天气最适合窝在沙发里,左手一杯冰咖啡,右手握着遥控器,在韩剧的煽情泡沫里泡上一整天。这算不得什么,我每天都可以这样慢生活。可是,一想到下午要做李淑小朋友的玩伴,想象的美好,在登堂入室的现实面前就变得遥不可及了。
随便找个借口旷班算了,我心里琢磨它的操作性,听到雨声,小心眼儿被滋润得开枝散叶,可以脱口而出的理由都到嗓子眼儿上了,不过仍有顾虑,怕东家看透我,没上几天课,赶上刮风下雨就请假,一准认定我职业道德薄弱,对于一些严肃的问题,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准时敲开李淑家的门,女管家不在,家里只有小朋友跟做饭的阿姨。没有女管家飒飒踩着风火轮走路的碎步声,诺大的房子显得更加安静。拉着李淑,按部就班地坐到客厅的地板上,我一面留意着墙角复古挂钟上的指针,一面拿出前一夜准备好的游戏道具,捏着鼻子模仿稚气的童音,为开场热身。
我俩大概玩了有四十多分钟,李淑的妈妈打来电话,厨房阿姨遵从吩咐,叫我带着李淑到小朋友的卧室上课。多余的话,她再未讲。这家人倒是有个很好的习惯,雇主也好,帮佣也罢,上上下下都惜字如金,没有多嘴的人,貌似也没有爱八卦的,除了我之外。
李淑的妈妈叫李玉珠,财大气粗的未婚妈妈,孩子的生父一直是秘密,见诸报章的有关她的个人财力也不过为冰山一角,但可以确定并非从祖上沿袭下殷实的衣钵,仅近几年一跃窜成商界名流,爬上金字塔塔尖的过程是不断扩充修葺人脉网络的过程,据说背后有一本李玉珠资本原始积累的传奇故事,具体是怎样的传说,没人知道。
学姐把有关李玉珠的故事讲给我听时,明显添枝加叶试图神话她心中的偶像,艳羡溢于言表,她甚至认同李玉珠把爱情与婚姻作为筹码,换取荣华富贵的做法,认为那是识时务者的高瞻远瞩,是时代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