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好心牵线,成人之美,结果于我,圆不圆满,都要给人回话,这是我妈教我的行为规范之一,她不想我做给人添堵的人,更不想被“有人生没人养没人教”的丑话连累。
我坐上出租车,便开始打学姐的电话,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回家来又试了两次,手机关机,结果在第二天上午,躺在被窝里,我接到她打过来的电话。按接听键前,我在心里演练了一下如何得体应答的台词。结果剧情大反转,那份兼职工作还是还给了我,塞翁失马,似乎不恰当,一波三折,柳暗花明也有点夸张,反正喜忧参半。学姐把雇主的电话号码发给我,说人家正在等我的电话。
和当家的沟通,她没有给人办事的顾虑,也不需要摆出狐假虎威的扑克脸,我也不用眄伺她的意图,直接切入主题,教什么?给多少钱?如此,一来一回,没几句话,顺畅收尾。
早前,与学姐沟通的基本算数。我只要跟孩子玩好,让她感受到与“伙伴”在一起的快乐,其他都不重要。我不仅不用卖弄自己的chglish,我自认为可以拿得出手的漫画手艺也可以继续当成传家宝压箱底。那孩子有个伦敦佬教英语,有个韩国妹妹教韩语,还有个德国老妈妈教德语,芭蕾舞课,插花课,游泳课,钢琴课等等,我要是肯拉下脸皮,小朋友就是我的老师,我是个不识五线谱的旱鸭子,至于插花茶艺芭蕾舞,我目前只有欣赏的资质。
工作敲定,我竟然有些失落。所谓“花瓶”的身份,感受起来或许就是我心头突然涌出来的这种滋味,喜是空泛的,不甘,难言,无奈。但人总要向钱看,我负责玩好,也就尽责了。
小女孩儿并非传闻中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的确不爱讲话,像她的名字——李淑,淑静有余,但有教养,懂得尊重人,厨房阿姨给她端来一杯牛奶,她倒是不以为“应当”,回回说一句“谢谢”。我若说了一句“对不起”,她会瞪着怀疑又可爱的小眼睛解读我的诚意,然后不慌不忙地回我一句“没关系”。对于孩子这些貌似苛刻的要求,在李淑小朋友的行为举止中得到这般解答,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只是,两个小时要我一个人讲话,讲到口干舌燥,甚至要一个人咋咋呼呼地即捧又逗,笑到肌肉麻木,这种体力劳动有时让人吃不消。但小女孩儿对我慢热型的态度,还是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一个星期上下来,她开始主动问我一些问题,问我喜不喜欢吃桃子?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指甲油?我跟她讨论海绵宝宝与派大星,她告诉我她想要一顶dygaga戴过的帽子,我们飞速发展的友情让时间长出了翅膀,我这钱赚得惬意又得意,不过有时困惑得很,读书跟做临时保姆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
下午有事情做,我活得便精致一些了。为了把消耗掉的不自由的工作时间用另一种换算方式挤出来,早起看日出的习惯,在十二天之后,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我的生活方式。一天的长度似乎有所增加,胡思乱想的维度也跟着扩大。
赫连要走电话号码后,杳无音讯,再未与我联系,那时他随口带出来的索求,竟然真的是多余的假动作。没有不期而遇的巧合,没有可攀枝对望的契机,一些人就被另一些人淡忘了。
听大娃讲,自上次冰裂的危险关系昭告天下后,每周末在高尔家的聚会,大家的热情都有所冷却,小胖告假一次,丹丹跟陈念早退一次,我三次全部失约,夏子避世两个星期后,上周六出现,结果前半夜跟高尔大闹特闹,大伙沉默围观,后半夜她光着脚丫跑出高尔家,大娃跟小胖追了好几里路,才把她拉住,做通了思想工作,然后安全地护送她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高尔就锁上大门,人不见了踪影。没人知道他的去向,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没关手机还算留了点人情味。大娃电话里撺掇我联系高尔,说话倒实在,要我出马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