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步直接在刑部任职,看似节省了许多的时间,却犹如空中楼阁没有坚实的基础。而且,难道“西北旧案”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就要待在刑部一天?
金貔貅担心,如果案子最终都没有结果,好友白白浪费了这些年,还错过了进入翰林院的时机。
陈幼安放下酒杯,沉吟片刻,“等过些时候,我就可以重新回到正轨的。”
在他看来,打破“西北旧案”这一僵局的希望,就在眼前。
宁王无端被禁足,十有是因为犯了大错。陛下之所以没有立刻下追究,很可能是碍于目前内忧外患的形势,不宜妄动干戈。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宁王没能翻盘,太华殿上的宝座定是落在晋王的身上。
只要晋王愿意,他甚至可以动用举国之力,为外祖父翻案。
反之,倘若宁王得势,那董家再无翻案的可能。
陈幼安这个挂职在刑部的专员,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将会瞄准时机呈递奏折,请求回归翰林院,按部就班地为自己的仕途打拼。
可是,如今一切尚未定数。
陈幼安只能模棱两可地吐露两句,安抚眼前这个为自己担忧的知己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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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伯府。
“爹爹,妙妙可以进来吗?”
东陵伯从书案后抬起头,就看见小女儿古灵精怪地把脑袋卡在门缝,还伸长舌头办了个鬼脸。他放下手里的羊毫,哭笑不得地向女儿招招手,“过来,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嘻嘻,”冯氏一脸欢喜地跨入门内,不依不饶地撒娇道,“爹爹胡说,就算老得变成老太婆,妙妙也还是爹爹的孩子啊。”
她快步走到书案跟前,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她揭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碗普通到极致的汤面。可能煮得太久,漂浮着的菜叶已经发软变黄,理应根根分明的面条也结成了一坨。
“爹爹在宫里用晚膳,肯定没在家里吃得舒心。妙妙特地跑到厨下,给爹爹煮了一碗鸡丝汤面当夜宵”冯氏从食盒拿出一双筷子,塞到父亲的手里,“这还是妙妙第一次下厨呢,爹爹快尝尝!”
“好好好,”东陵伯推开眼前的公文,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筷子。他那张染上点点风霜的脸庞,堆满宠溺的笑容,哪里还能看出平日的严肃c冷硬。
东陵伯先是夹了一小撮菜叶,然后戳起那块“面饼”咬了一口。虽然菜叶很咸c“面饼”里面很硬,但他仍然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妙妙的手艺很好,这是爹爹吃过最好吃的汤面了”
在外领军打仗时,再难以下咽的东西他也都吃过。作为一名伯爷,再怎么样的珍馐他也都尝过。只要不是难吃得太离谱,他都能若无其事地吃进去。
况且,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
他的女儿好歹是在伯府娇养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有一手好厨艺呢。如果这碗面条鲜香美味,他大概会觉得伤心,因为女儿正在欺骗自己。
东陵伯珍惜的,是女儿对自己的一番孝心。
由此可见,冯氏这般倍受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因为是家中的独女,她对于怎么哄父亲开心,真是很有一套的。
“当然!”冯氏微微扬起脑袋,满脸骄傲地点头附和,“妙妙亲手煮的肯定好吃啦,要是爹爹喜欢,妙妙就每天回家为爹爹下厨”
“傻姑娘,”东陵伯的眼圈有些发热,想抬手摸摸女儿的脑袋,看那云鬓高髻的又无从下手。他捏紧手里的筷子,扒了两口碎“面饼”,沉声问:“妙妙在宁王府过得好吗?宁王待妙妙如何?”
冯氏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子续很好,妙妙也过得很好”
“爹爹,您已经当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