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带点别的。”
我无力地回了一句:“我不饿,真的。”
其实我现在确实有点饿,但是吃不下才是真的。
“你等一下。”胡干事走了一会,又带回来两个橘子:“这东西放你这里了,要是饿的话刚好可以垫垫肚子。”
他又放下一个小型收音机和一本书:“书和录音机给你了,录音机回头要收回来的,好好保管啊。”
“嗯”
发烧状态哪知道说什么,胡乱应着就是了。
这一回,人真的全走光了。
除了并不按时的换药瓶之外,我每天就待在这个空荡荡的招待所里面,上个厕所都要拎着个衣架,蹲个坑都要把输液的那只手举高。
为什么以前发烧感冒没这么麻烦呢?
哪怕是再麻烦的发烧,在我们当地都是几帖中药了事,哪有这么多麻烦的东西啊。
而且见效还慢。
还没退烧的头两天,我就靠着数输液瓶里面的水滴和那本书过日子,顺便诽谤一下部队的医疗系统。
——你就是找个中医也好啊。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其实部队里面,最不靠谱的就是医生。
胡干事也只有每天早上例行来一下,然后就是等待几乎如报时般的送饭。
早餐,中餐,晚餐。
如果说在招待所有什么比较好的话,估计也就是这个伙食了,从胡干事那里旁敲侧击听出来的东西,招待所这些隔离的人,伙食暂时是这个营区里面最好的,听说一顿达到了十块钱左右。
于是我开始攒鸡蛋,早餐的一个鸡蛋和一袋牛奶偷偷藏起来不吃,等到下午才拿出来当做点心。
我吃的很慢,因为这种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我消磨时间的办法。
或许现代社会很少有人体会到这种感觉,一天下来,没人聊天,身边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这么待在屋子里不能出去,我感觉,再待一段时间,估计要发疯。
就在桌子上那本读者快被翻烂,收音机快被拆零碎,我开始自怨自艾手贱不带手机来的时候,来了一个舍友。
他是坦克连的老兵。
他来的时候刚好是早上,没像我一样几乎是半抬进来的,他是很轻松,很自如的走进来的。
后来我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是发烧——每个班级每天都要量一次体温,然后登记,后来班长们为了捂盖子,领导要求的375偷偷改到了38度,用以避免自己班级的全军覆没,这哥们刚刚好,看着没什么事,但量体温的时候刚好撞领导枪口上了。
“所以我估计过几天就走。”
我看了他一眼,他来的时候我刚好在输液:“那你连针都不打吗?”
“打啊。”
说到这里他就苦起了一张脸:“液也要输呢。”
胡干事来了又走了,留下了两瓶药液。
“你会?”
我惊讶于他连护士都不叫。
“当然会了,要是小护士在,我就装作不会。”
他熟练地将药瓶盖子打开,一口喝了下去。
“嗯,这葡萄糖蛮甜的。”
他笑了笑,浑不顾我那边已经目瞪口呆。
不会吧,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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