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间推算,李春江和古中华是在周如生和许颜芹密谋的那天上午抵达赣都市的。王晓寒和父亲王轶臣出发时同行,到了安南山出事现场,王轶臣不许女儿下车,让她尽快赶往柠檬酸厂。
李春江和古中华第二天才动身,没有亲自去安南山出事现场勘查。随同王轶臣前往赣都市的还有濠州市公安局刑侦科长和一名痕迹专家。
关于勘查的结果,李春江和古中华是在赣都一家宾馆里听王轶臣详细介绍的。
刑侦科长凭借二十年侦破经验,很快确定事发位置。王轶臣不顾属下的劝阻,与痕迹专家腰系绳索,从路崖边向下仔细勘察,一直到达谷底。
他们对崖壁上每一处痕迹,谷底所有印记都做了录像。当王轶臣站在轿车最后的落点,痕迹专家说,“局长,根据崖壁上留下的痕迹,车子是垂直坠落的。另一道明显的痕迹是提升轿车残骸和死者不,南山时留下的。可以认定,轿车不是在行驶中坠落。”
王轶臣没有出声,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以勘察过的路线为中心,左右拉开十米距离,各选择一条勘察路线,顺着绳索向谷底再次仔细搜寻。
离公路不到三十米处,王轶臣发现一棵手腕粗的树被拦腰折断,不由停下来仔细观察。在另一边勘察的痕迹专家,看出王轶臣发现重要线索,极快地横移过来,看了一眼,说,“南山兄就是从这里落下的,这颗树干就是第一个坠落点。”说着,向下滑动,在不远处发现一只黑色的手套。
王轶臣双脚踩在岩壁凸起的地方,手抚摸着断树,老泪纵横,低头轻声呼唤:“我的孩子!”
“局长,这只手套有问题。”
王轶臣愣愣地看着,“有没有可能是吊车人员不小心留下的?”
“没有这种可能,施工人员不会用这种绒线手套,就算用了,也不会落在南山坠崖的线路上。我认为”
“上,上去再说。”
攀上崖壁,痕迹专家与刑侦科长低声交流,王轶臣站在路崖边,脑子里出现一个场景,女婿驾车,发现前方有人招手,驶近后见是熟人,便停下来。女婿刚下车,突然从另一辆车里下来几位陌生人,把他推下路崖。
想着,他不禁摇头,心里说,女婿的身手,对付几个打手不是问题,即便是寡不敌众,摔下悬崖的绝不可能是他一人。
脑海里又出现一个场景,熟人招手,他停下车,下车后站在路边说话,有人突然从背后把他推下路崖。
他再一次否定,不可能的,女婿灵敏过人,即便遇到偷袭,也会在瞬间做出反应,偷袭者没有绝对的胜算,怎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了,偷袭者与女婿同车,行至此处,借故方便,要求女婿停车。女婿刚把车停稳,偷袭者从背后用钝器猛击女婿头部,导致女婿昏迷,然后被推下路崖。
这个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呢?有两种可能,仇杀c谋财。仇杀有两种,情仇和欠债,女婿的人品不可能招致情仇。最后,只有谋财害命了。
王轶臣得出明确答案;熟人c谋财。
两位属下经过商议,向王轶臣提出:“局长,遗体解剖是整个案情的重要环节,我们应该参与。”
王轶臣沉思良久:“现在还不清楚当地公安机关对南山的死如何定性,若是他们已经立案,我们就不便插手,应当相信当地公安机关。走,赶往赣都。”
王轶臣抵达赣都市天色已晚,第二上午,他早早赶到赣都市公安局,以安南山岳父的身份要求见公安局长,接待的人说,局长不在。他要求见副局长,也说不在。
“那么,我想知道公安局对安南山的死是什么态度。”
对方告知,安南山出事的地方在吉安市境内,所以,只有吉安市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