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生去瑞金找张雪梅是虚,想收服许颜芹是真。他见许颜芹为五百吨玉米俯首帖耳,车速不由慢下来,说,“颜芹,你可晓得张总娘家的住址?”
“我哪里晓得。哎呀,找她做什么哟,她若永远不回来,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活了吗?”
周如生把车停下,刚要掉头,隐约觉得这样回去不好,有些事表面看着没有,不晓得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再说,让她看我在张雪梅面前委屈有什么不好?想着,他慢慢踩下油门。
“张雪梅有什么哟,还不是改动了一下工作时间。要我说,这个主意是董事长想出来的,她只不过具体执行而已。她若是有这个心思,干嘛不早说出来,留给外人用。”许颜芹埋怨的口吻。
“颜芹,你分析的有道理。唉,我不是说了吗,看在董事长的情分上才这么让着她。说句心里话,没有董事长就没有我周如生的今天。别说董事长就这么点感情上的事儿,就是再大的错,我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许颜芹不语,沉默一会:“周总,我想问一句,你别介意,若是安夫人与张雪梅发生冲突,你向谁?”
“那,没想过,没想过啊!”
两人沉默。
走着,许颜芹的手机响了。
周如生猜着是郭连成,故作惊喜:“张总的吗?”说着,急忙停下车,关了发动机,极快的速度排除所有的干扰,车内霎时静了下来。
许颜芹皱着眉头,蒙混的语气:“这个人,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话音未落,把手机挂了。
周如生把脸转过去,心想,到底是老情人呀。
手机又响了,周如生急忙下车,顺着路边溜达,猜想,郭连成一定有了新行动,不然不会给许颜芹打电话。他掏出手机,拨通朱斌的电话,阴冷地问:“忙着哪?”
“周总,我正要向你汇报,郭连成在体育场空地上召开了一个会议,说,他去了市总工会,上级说,我们的选举事先没有向总工会请示,属于 无效选举,是闹剧。他还说,自己之所以要表面上屈从,就是要屈杀你。”朱斌紧张地说。
周如生重复着“屈杀——好啊,好!我等他杀好了。”挂了电话,心不由沉重,回望夜幕下的轿车,一阵焦虑在心里弥漫。眼前,最重要的是许颜芹的态度。好在郭连成目前不能给她什么,而我可以把几十万真金白银送到她怀中。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使不动张雪梅,难道还使不动你这个只会打算盘的穷光蛋吗?
正想着,电话响了,见是许颜芹,没有接听,而是快步往回走。上了车,不等他问,许颜芹说:“周总,有些人还没死心,你要小心呀。”
“有些人——没那么多吧,还不是那条岸上的鱼?量他翻不起大浪。”
车驶入瑞金,周如生拨打张雪梅的手机,竟然关机,于是,用失落的眼神看着许颜芹:“真要命,关机了。唉,这么大一个城市,到哪里找?”
“死心了吧?这个女人,你越抬举,她越不知天高地厚。走,回去。”许颜芹用预料之中的语气。
周如生试探的语气:“这么晚了,要不,我们随便吃一点?”
“哪有心情吃饭,走吧。”
周如生心里说,当然没心思了,你的老情人在等着哪。
回去的路上,许颜芹不说话,周如生也不语,各自想着心事,车子一路飞驰。
进了城,许颜芹要下车的时候,周如生说:“把你的银卡给我?”
“做什么?”
“放心好了,我不会偷你的东西。”
“还是不要了吧?”许颜芹迟疑。
周如生冷笑着,等许颜芹下车,他摇下车窗,凶恶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一条死鱼还能游回龙宫?明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