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才能答复。
王轶臣与部下急忙赶到吉安,市公安局让他去交警队。
在交警队,王轶臣只见到一位中队长,得到的答复是,“现场没有发生碰撞痕迹,属于驾驶不审造成的意外事故。”
王轶臣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当即决定把女婿的遗体运回濠州市,解剖。他给女儿的电话里只说,“立刻把南山运回!越快越好。”
李春江和古中华赶到赣都,安南山遗体已经到家,电话里得知,王轶臣安顿好安南山已是深夜,夫妻见面抱头痛哭,然后才商量怎么对“朱大姐”说。
凌晨一点,妻子实在忍不住了,拨通女儿电话。
王晓寒说:“妈——我不能把南山一个人丢在这里,家里的事你做主吧。”
安南山的遗体安放在女儿所在医院的太平间内,天亮后就要进行解剖,必须在解剖之前让亲家母见儿子一面。
妻子见他发愣,知道原因,说,“我们去接丽雯大姐,一块去医院。”
“让她睡一个自然觉吧以后,以后”
“那,我们去陪南山吧。”妻子说。
出了门,夫妻俩相互依偎着朝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进了太平间,王轶臣对搂抱着安南山遗体的女儿说,“晓寒,你不能总这样,无论如何总要面对的。我决定秘密展开调查,一定把凶手缉拿归案!你古叔,春江叔已经抵达赣都,我的任务是立刻对南山遗体进行解剖,从中得出准确的死亡依据,如果发现明显的他杀证据,再以公安局的名义与赣都公安局联系,请他们派法医复检。”
尸检报告出来,“死者生前一切生理状况正常,遗体没有发现生前搏斗痕迹。死者头部没有致命伤;胯骨出现严重裂痕;五根左肋骨断裂;左腿骨折;右锁骨断裂;认定,系高空坠落死亡。”
王轶臣带着尸检报告,以濠州市公安局的名义前往吉安,当地公安局长和分管交通的副局长出面接待,交谈中获悉,事故最先由对面山坡上放牛的老人发现,一小时后,村长向当地交警报告。交警赶到事故发生地,发现车子是赣都市的,加之没有发现撞击的痕迹,草率认定死者系意外坠落,这才通知清源生化有限公司。周如生赶到现场,强烈要求把遗体运回,交警请示领导后,同意死者单位领导要求。
事故的过程清楚了,但所有的因素都在阴影中。
王轶臣带着这样的心情返回濠州。
家里,一片悲哀。
他进了家,一眼看见亲家朱丽雯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妻子站在她身后,忍不住哭喊一声:“大姐!我对不起你啊!我把孩子弄没了!”到了近前,噗通跪下,头抵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朱丽雯身子一软,滑坐在地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法医怎么说?那边怎么说?我的儿子怎么死的?”
王轶臣抬头,声泪俱下:“是,不小心,车子坠落山下。”
朱丽雯从肺腑间冲出:“胡说!他上有老娘,家有贤妻,下有娇女!怎么可能大意?你若欺瞒,我马上去赣都!”
“大姐,您别急,我说实话,南山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杀我儿的是谁!”朱丽雯惨叫一声昏了过去,在医院昏迷三天,醒来后,儿子已化作一盒骨灰。
回到家,朱丽雯怀抱着儿子的骨灰盒,踉踉跄跄走进卧室,望着床头丈夫的灰白照片,屈膝欲跪下。王晓寒上前扶着,婆媳二人缓慢跪下。
朱丽雯把整个胸口压在骨灰盒上,头重重低垂,一句话不说。
“爸爸,对不起啊,爸爸!”王晓寒忍不住哭喊。
朱丽雯抬头,扭过脸,眼神中弥散着恋恋不舍的告别,片刻,沉静地说:“晓寒,让我和他父子单独呆一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