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式旷一个飞身而起,对着那只乌黑的爪子便是内力催生,周围的树枝也因为这强大的功力而猛烈摇晃起来,树叶纷纷下落。
沈白桐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的痛楚,接着便看到式旷师兄那张带着紧张和担忧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凤仪山?’清冽的声音不怒自威,沈白桐这才从晕眩之中看清楚四周的情景,式旷师兄左手横腰抱着自己,右手一柄长剑却是致命精准的对着一个少年。
那人初看时恍若被丢弃在野草之中的破布般,衣服也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全身乌黑没有一丝干净之所在,而且就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让沈白桐惊叹的却是那人的眼睛。
眼角微挑,自然上勾,眸子像是盈了清水一般,洗濯着日月。那双眸子太过清明,反而显得颇有深意起来。
沈白桐一生都仿佛记得这样一个夏季,微风习习的清晨,她看向面前少年惊讶叹息的眼神,明明在这般乌黑的情况之下,她是根本就看不出那少年到底是一副怎样的面容,可是内心却早已知道这少年定然长的与式旷师兄一样好看。
‘哦?在下怎么不知道凤仪山是哪座仙山府邸的属部?’少年忽然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嘲讽着式旷的话。
式旷忽然放下沈白桐,右手的长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幻影,就见四周的枝叶不断摇摆然后直冲那少年。
‘看招!’式旷师兄一声大喝就准备开打。
少年看了眼式旷身后的女孩,一个转身身子凭空就升起半空,沈白桐却着实是一惊,因为这个招式她觉得分外熟悉,那一招明明就是自己的花舞天下
显然,式旷师兄更比她早一步看清楚了那一招是什么,手中的长剑一个回旋便精准的插在了琉璃古纹刀鞘之中。
‘你是何人?’式旷这次声音变的柔和了些,也许是因为和那少年会白桐的独创轻功的关系,他的目光自然也柔和了下来。
少年看了眼式旷,嘴角再次上扬,笑了笑,‘怎么,见到师兄还不行礼?’
哐当一声,沈白桐看着那少年,莫名其妙,师兄?她不是就只有式旷一个师兄么?怎么又多了个师兄,而且这位师兄貌似还是她和式旷师兄的师兄,啊~脑袋要短路了~
式旷一愣,却转眼就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揣测,也让人看不出喜悲,‘师兄么?那师兄为何会出现在凤仪山上而且还是以这副尊容呢?’
他说的婉转,周围的空气也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寒寂了几分,本是夏日,却有种到了深秋之感。
少年不为所动,笑着的脸也变幻莫测,然后直接取了一旁树枝的叶子缓缓落下。
正当二人不知面前的少年将要如何之时,就感到耳朵旁边一阵风啸过,随即便见青丝飞舞,在阳光之下灿灿落地。
‘啊~’式旷终于哑然起来,看着少年的脸色更是一变,转身看向白桐,确定她安然无恙之时突然抱拳而起,‘师兄有礼了’
沈白桐正处于震惊之中,虽然她在师傅段成殷的教诲之下,也能够见招拆招,可是那些毕竟都是在师傅的教诲之下,而真正的演练师傅又太过于保护自己,式旷师兄也处处忍让自己,哪有什么机会真正学习,这下着实被吓的不轻。
‘哦?’少年连眉梢仿佛都带了喜悦之色,旋即迈开步子想要离去,却听身后之人道:‘师兄那招是《青衫迹》中的“青衫少”么?’
待看到少年点头,式旷这才恍若进了现实,目光淡然,白袍翻飞,他轻轻叹息一声:‘常闻景山之上聪颖者若勾玉,青衫迹中暗藏玄机,这次一见一叶削发,便可见勾玉师兄之名不虚’
背影之中的少年逆光而去,让人看不清他此时脸上到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