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灾,夏季干旱冬季洪灾,弋安,独独是弋安,水旱倒置。
柏泽看了眼呈上的奏折,气的直发抖,他脸上的阴邪更进一步,却忽然笑了起来。
‘沈鼎元,是你逼我的!’手中握着的琉璃尊竟被生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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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三年,《络东野史》:江东沈家鼎元,叛乱之心先帝可溯。帝君泽年幼无法及,后终定心扫各余党,臣民认元衷遂护其逃逸,后其暗回刺泽,遂帝君减除其悯,斩。
元死立誓言:弋安三年水旱倒置之灾,逝者之血洒向三尺白幡。帝君疑尸作祟,遂行于坊,暗寻其尸,置于轩禛殿东,每日午时鞭尸数次,果不其然,水旱之灾渐去,弋安再繁。
已是空对照花人,寂寂深秋,寂寂深秋,梧桐几白长对流。
太初三年七月,闻定国公柏乙为国殉,天下哀悼,帝君柏泽赐谥号“文修”,世称文修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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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堂
段成殷听着外面的传闻,会心一笑,或许只有平民百姓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传闻吧,定国公为国殉?请问络东之地这几年哪里来的战事?只要是单单从这里想,便可知道,定国公其实并不是殉了,而是被暗杀了吧
外面一阵刀光剑影,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段成殷看了看外面两抹游弋的影子,笑了起来。
门外,一柄长剑在手身形变换飞快的男子,不,只是个男孩,若是武力高强之人遁眼望去便可见那变幻莫测的身姿之下,只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男孩约十一二岁光景,身板却长的极好。
而再看过去,便看到一抹水色长裙,长发在风中飘逸若仙,手中却是一柄软剑的女娃娃。
‘师傅~’那女娃娃一转眼看到段成殷正在门口看着她和师兄,忙喊了声就要奔走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男孩长剑直直的朝她走来,差半分便是削发平肤,段成殷一个飞身上前,长袖甩出,便听得那长袖和铮铮玄铁剑发出狰狞的声响,然后男孩手中的长剑颓然被震落,段成殷大手一揽抱着女娃远出几米之外。
式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小师妹会突然朝师傅奔去,也更没有想到自己的长剑,就在刚刚差点刺中她,幸好刚才手心一阵酸麻师傅打落了他手中的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下子对着段成殷所在慌忙跪下,‘师傅,徒儿该死!’
段成殷落在地上便开始用眼打量起怀中还根本不明白自己就在刚才极有可能命丧黄泉的女娃,‘阿桐,你没事吧?’
没错,怀中之人便是当年沈家遗留的女娃——沈白桐。
白桐看了眼好看的师傅,甜甜的笑了下:‘师傅,徒儿没事。’她怎么从师傅的眼里看到他很担心自己呢,其实所谓的担心倒是不让她吃惊,问题是她的师傅据她了解,那可是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段成殷见沈白桐确实是没事,这才又恢复了常态,然后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还有些后怕的男孩,冷哼一声:‘式旷,自去东南禅房,面壁思过,今日不准吃饭!’
说完也没有管二人,径直走出了院子,直留下在一旁看着师兄落难干着急的沈白桐。
沈白桐没有想到,平时一向公正严明的师傅,今日怎么会为了这本来是自己的错的事迁怒给师兄?她刚才奔向师傅,不过是想要跟师傅撒娇说师兄欺负她罢了(其实不过是因为她打不过式旷师兄,想要跟自己师傅搬救兵罢了),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知是要追上师傅的步伐去求情好,还是跟式旷师兄说对不起,就这样两相望,急的直跺脚。
式旷心中愧疚不已,刚才自己差点就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