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了风寒,感冒了。症状比斐斐的厉害,浑身哆嗦,体温飙升到近40度,火烫得像个火炉一样。物理降温根本不起作用,医生为我挂了吊瓶。朱嫂说萧以恒当晚来看过我两次,我一点也不知道。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的体温终于退下不少,脑子清醒了许多,但我依然软绵无力,赖在床上不想动,也没胃口。
朱嫂为我要了一碗海鲜疙瘩汤,我喝两口就不想喝了。朱嫂劝我多喝点,她说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下饭,病才能好得快。我不得已又吃下一口,谁知,海鲜味刺激到我,一阵反应,刚才吃下去全吐了。
朱嫂吓坏了,连说抱歉,不再逼我吃东西,调了一杯蜂蜜水给我喝。
萧以恒和王丽珠去工作了,斐斐一上午不见人影,不知谁在照顾她。毕竟是我们的工作,不知刻薄的王总又要说什么。
朱嫂说王总带斐斐出去玩了。
“她感冒刚好能行吗?”
朱嫂笑了:“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我只好闭嘴不言。
萧以恒和陈程一中午来看我。陈程一笑着说:“你这样路痴的,我第一次见。你以后可别单独出门了,否则你把自己走丢了,还要麻烦深圳警察。”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后一定注意,绝不再给你们找麻烦。”
我路痴的病会不会人人皆知了?我成笑话了吗?我有点担心。
萧以恒没笑,他沉着脸听朱嫂说我的情况。听到我把吃的全吐了,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晚上七点左右,王丽珠带着斐斐回来了,一脸倦容。斐斐撅着小嘴,一脸不如意。
王丽珠看我依然病恹恹的,也不询问病情,只轻蔑扫我一眼:“照顾人的需要照顾了,该工作的需要看孩子了。”
她看我生病的份上,言辞上留了情,酸溜溜地冷嘲热讽。不过她一矢中的,击中我的软肋。这一天以来,我都在羞愧自己这么容易倒下来。她的话,我无力分辩,又羞愧又委屈。
我想表现得坚强大度一点,不要被她的一席话击得溃不成军。可是,却不能。我不争气的泪花无法扼制涌出来了。
斐斐看我哭了,朝着王丽珠大叫:“丽珠阿姨,你好坏,你把刘婧姐姐气哭了!”
被一个孩子斥责,王丽珠略显尴尬,她机灵地转移话题:“斐斐,你在这里玩,还是跟我走?”
斐斐气鼓鼓地让王丽珠自己走,她要留下陪我。
王丽珠斜我一眼,转身走了。我不想斐斐被我传染,让朱嫂带她去萧以恒房间玩。
本以为不过一场重感冒,烧退了,病就好了。谁知,病情反复,晚上高烧又气势汹汹卷土重来,我发烧到39度。无奈之下,朱嫂叫来萧以恒。
萧以恒一脸沉郁,闷声吩咐送我去医院。
接下来,他让王丽珠带朱嫂和斐斐先回京都,免得孩子适应不了南方湿热气候,再生病。王丽珠不想回去,萧以恒没给她回旋余地,她不得已走了。
我于当晚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为急性肺炎,嘱咐萧以恒要彻底治疗,否则转为慢性,会给患者以后的生活带来不便和麻烦。
萧以恒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然后交费c取药,一个人跑来跑去,直到看着护士为我扎上点滴,方定下心来。
他接了一杯水喝下,淡淡地说:“护工明天一早就来。”
我点点头:“谢谢萧总,给你添麻烦了,发了工资,我会把住院费还给你的。”
谁知他嘴角一挑,露出一丝讥讽,什么也没说,坐在那里看起了文件。
我精神不足,也不去理他,一会儿昏昏沉沉睡着了。大约清晨五点,我醒来,发现萧大叔趴在我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