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敲门声,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冷面萧以恒和一脸不爽的王丽珠。萧以恒拨开我疾步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睡梦中的女儿,摸摸她的额头,脸色沉静,什么也没说,最后又拿起床头的药看了又看。
“两个大人照顾不好一个孩子,你们究竟做什么了,把孩子弄得感冒发烧?让你们跟着来,你们就以为是来游山玩水的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工作!”王丽珠进门后一没看孩子,二没向我们打探孩子的病情,却不知哪来的火气,一张嘴就是连珠炮,炸得我们体无完肤。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本性暴露无遗。
“王总说话好没意思,难道斐斐感冒是我和朱嫂使了坏心眼?我们没忘记自己姓什么,大概王总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了?身为公司领导,不调查不取证,平白辱骂下属,风度何存?修养何在?”我们明明辛苦大半天,却迎来王丽珠的训斥,我真的不服气。
朱嫂暗暗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装没看见。
“呵呵,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斐斐交在你们手里,就该尽职尽责,尽心尽力。这才出来多久,孩子就生病了。难道你们就没错吗不该负责吗?”王丽珠恼了,变得气急败坏。
世上还有如此跋扈不讲理的女人,我第一次遇到。
“王总,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们没有尽心尽力?又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们让斐斐生病了?也好,我和朱嫂没用,我们明天回京都,麻烦您亲自带好孩子,最好不要让她丢掉一根毛发!”我气急而发,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你”王丽珠被我揭了逆鳞,满脸煞白,杏眼倒竖,眼珠子都红了。我分明看见她扬起手要打我,但一直冷眼旁观的萧以恒反应迅速,他一把握住了王丽珠的小手,然后拉她出了房门。
朱嫂看我一脸怒气,递给我一杯水,轻言道:“我们打工挣钱,何苦跟老板一般见识?让她说一句得了,不用计较的。”
我喝下一口水,吁出一口气,没说话。王丽珠分明在针对我,我哪里得罪她了吗?
想想朱嫂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拿钱出力,就应该被管的,何苦和雇主斤斤计较呢?可是,这种想法怎么又那么别扭呢?!
大半天窝在房间,憋闷死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和朱嫂打了个招呼,我走出了那家大酒店。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大街上高楼林立,华灯闪烁,车来人往。空气湿热,闷闷的。我一个北方姑娘,过惯了朔风呼啸,冬日暖阳的干燥清爽的北方的冬天,南方的湿热让我有点不舒服。一座座拔起而起的摩天大厦排成队矗立眼前,遮住了远方的视线,也让我不太适应。
四周陌生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刚才被倔强抑住的泪珠儿此时肆无忌惮地冒出来,防不胜防。
糟糕的心情,陌生的环境,让我变得敏感脆弱。我想起了小城里的妈妈,妈妈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常常温柔地久久抱住我;我又想起韩莹和杨子洛,他们在的话,我们至少可以畅所欲言,然后来个一醉方休。
我想着走着,踽踽而行。不知何时,我来到了一个街边小公园里,几个大妈在跳广场舞,两三位老大爷在打太极拳。
我累了,坐在了一个石凳上,傻傻地看他们玩得兴起,好像想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混混沌沌,茫茫然然的。
“下雨了!”一声呼喊之后,我感受到了雨点的拍打。刚才热闹非凡的小公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半个人影,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竟忘了回家的路
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天空乌云翻滚,一阵邪风吹来,凉凉的,让我打了个寒噤。
环顾四周,希望能辨明东南西北,可是天空成了一口巨大的黑锅罩住我,气流停止,周围浑元一体,混沌一片,我迷路了。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