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蕾的眼睛剧烈的颤抖了一瞬,她动摇的很厉害。
惊恐c愤恨c慌乱c不屈数种相互矛盾的色彩,在她透亮的瞳孔中交织,融合成名为“深沉”的漆黑。
看来我想的没错,昨天的事果然另有隐情。
当时,我看到歹徒的身上有某种野兽的纹身,而在这个地方,会纹身的除了“社会人”外,还有苗人。
苗蕾垂下头,拒绝和我说话。
然而,刚抓住点门道,我哪里肯放弃。紧逼着追问她:“那个人也是苗人对吧?他是冲你来的对吧?那个被掳走的翠翠,和你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对吧?”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苗蕾的声音很冷淡,像是把所有感情都剔除了一般。而我却能听出她冷冰冰的语气下,压抑的火气。我假装自己没有察觉她的情绪,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
“苗蕾。我这个人,你可能还不了解。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个脑洞奇大,联想没边,同时又总会关注些细枝末节的人。因此,往往会发现一些并不想知道的秘密。我大多时候,会装作没看见没发现,把秘密烂在肚子。但是这次事关我的性命和家族,我必须问个清楚。”
我看着苗蕾圆润的耳朵,看着她纤细的后颈,一股负罪感慢慢爬上心头。
“这件事,真的和孟西寨没有关系吗?”
“没有。”
苗蕾坚持否认,我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罪恶感还是压过了求知欲,使我放弃了追问。
人家姑娘好心来提醒我,我却处处咄咄逼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这件事,不管背后藏着什么理由,都绝对不是能光明正大告诉别人的好事。即使苗蕾有所隐瞒,但我相信她是不会害人的好女孩。既然她说没有,那就当没有吧。
“抱歉。是我想多了。”
“没事。”
我服软,苗蕾也重新抬起头,勉强对我笑笑。
“这么晚,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苗蕾端着自己那杯水离开了,走的时候背影看上去很疲惫。我看向手里的杯子,里面盛着昨天喝过的那种苦茶。我毫不犹豫地仰头喝干,然后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这次也是一夜无梦,在鸡鸣中自然醒来。
连续两天的好眠,使我整个人发生肉眼可见的改变。照镜子时,差点被自己帅到。黑眼圈淡了,皮肤也没那么砂纸了。眼睛里稍稍有了点神采,变得不再死气沉沉。一直掩盖在颓废萎靡之下的英俊,终于不再被蒙尘,反倒因为我身上的沧桑感,衬出年轻人没有的深邃沉稳。
这幅皮相往街上一站,完全能冒充忧郁气质的中年美男子。
我搓着下巴的小胡子,难得自恋一把。
啧啧,其实我长得不错,以前老多小姑娘喜欢来着。可惜啊——哎!
收拾好行李,我正打算向老板娘辞行,并且请教她关于向导的事情。没想到她先主动来找我谈话。她阴沉着脸进来,看我的目光透着凄厉,简直能射出刺人的激光来。
我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盯贼似得?不会是怀疑我偷东西了吧?还是说苗蕾半夜进我房间的事情暴露了?要我负责不然打死的节奏?
我被老板娘盯得有点虚,又实在想不通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按理说,要是反感我的病,那昨晚就该翻脸了。哪有睡一觉,拖到第二天再发难的道理。
我正惴惴不安的胡乱瞎猜,老板娘倏地从鼻子里哼出重音,表情万分嫌弃。
“你个瓜马,给我们家阿蕾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居然要给你上山当向导,带你去找要命的鬼寨子!”
“什么?”
事情的转折太突兀,我有点跟不上发展。我傻愣愣的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