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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n,

    可笑他那时还迟疑,觉得武侯调转马头是多此一举,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向武侯那样杀伐果断,才能真正担得起别人的一声赞誉,才能真正配得上手中的长庚刀吧,

    然而之后的五年,他的长庚刀再沒见过血,王都的生活总是安逸的,即便他手上有一支禁军,可禁军是什么,是王室的底牌,若是要把禁军拉出去战斗,只能说明鲁国国祚岌岌可危,

    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还能不能寻回当年的勇气和血性,还能不能像个英雄一样战斗,

    他仍旧是守在渠水边上,不过当年一战鲁国丢了不少领土,边界已经近退到了隼平城边上,军队的营地修在隼平城郊,这一回他做了三军主帅,五年前接管渠水这一带防务的代厉则成了辅佐他的副将,

    隼平在山区,夜里多雾,月亮总像是躲在重重轻纱后头,绰绰约约的,看不真切,楚军五年前虽然取了武侯的性命,但到底也沒能全身而退,元气大伤后也少有上前挑衅,是以边关一片和谐,渠水边的日子渐如它的景色一般缓慢恬淡,止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并非驻守边关的将士,而是隐居山林的农人,

    他偶尔会悄悄溜去破葫山谷,那地方埋了太多尸骨,也埋了太多心思,经过五年修养,破葫山谷恢复了一片草色青青,止桑有时候呆坐在破葫山谷里,身边是青草,头顶是月亮,他摸着颈上福袋,觉得人生寂寞莫过于此,人生安宁莫过于此,

    他记得和明乡的约定,每隔两年便会回王都一趟,只是明乡好像不记得这约定,又或者桓常根本沒把这话转告给明乡,他千里迢迢赶着花期去到双棠居,院子里的榴花殷艳如血,却沒有粉衣姑娘单纯美好的笑颜,

    如思琴所言,昭和公主已为为人母,不值得人等待了,他也释然,渠水的月光照了他两年,抚平他的不甘与怨憎,又或者他从來都沒有怨憎,只是从前,他不知道有一种生活恬淡如水,

    也许自己也该娶妻生子,如此便能多些挂念,也能像个常人一样生活,

    止桑决意从此再不为明乡回王都,他在渠水边训练新兵,白日里亲自领兵操练,夜间则秉烛读书,书架子上大多是兵书,也有那么一两本香艳话本儿,有一回代厉來借书,翻到一本言词绮丽的册子,哈哈笑了两声劝他娶个媳妇,他淡淡笑着:“好啊,过些日子就进隼平城娶个媳妇,”

    言罢,他忽地奔出营帐,骑了白马出去,耳边风声阵阵,他想起明乡,眼睛不由泛酸,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带着目的的,有的人为钱而生,有的人为情而生,那么自己呢,止桑,你是为何而生,

    这问題就好像当年武侯问世界是黑是白一样,他答不上來,

    白马将他驼到了渠水边上,他看见一棵树,树干粗壮冠盖直抵上天,树身上垂挂这无数紫色花朵,一簇簇花是带着深浅不一的紫,那是紫藤,

    原來这是早已枯死的树木,只因为有紫藤在此处生根发芽,才造就了勃勃生机,

    止桑骑着马过去,走到河边上,这才看见紫藤花下,有一位绿衣姑娘正临花照水,她跪伏在渠水边上,水光敛艳,映出她清丽容颜,她的发是湿的,一缕缕贴在颊边,更是一种难言的妩媚,

    止桑砰然心动,

    画面忽然晃了晃,一阵风吹起來,漫天都是紫藤花飘零的花朵,我按住太渊穴,这才发现那股冰凉沁骨的气息正不断游散,我试图捉住那气息,却发现是徒劳,

    幻境在顷刻间崩塌,我睁开眼,明乡站在我面前:“长安怎的睡下了,”

    那股气息在止桑墓里藏了千百年,好容易遇上一个我,能把这气息里的思念看个通透,却又偏偏被人打乱了,这气息不同于回忆,它沒有肉身做载体,一旦消散就再也聚集不起來,也罢,也罢,一切都是缘,我只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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