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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渠水至隼平千里路途,便是平常时候也要个天才能走个來回,如今下着雪,形势就更加扑簌迷离,然而还沒有等到三天,前线的斥候便來报,说是陈生领去的五百护粮队,在去隼平的路上遭遇了楚军,
这时候军中存粮已经不足五日之用,武侯再不能拒不出兵,此前驻扎渠水的鲁军不过万人,破葫山口一战后,募了新兵,凑成一万五千的阵列,而楚军向來只在渠水边放两万人,乍看去,鲁军好像在人数上已沒明显劣势,只是此回楚军卷土重來,來得快而隐秘,是以,鲁军方面对楚军人数多少装备如何一无所知,
派出去的斥候也沒一个探清楚军虚实,只道是楚军先前从第一批护粮队手里夺下的粮食,至今仍放在破葫山口,谁都能看得出这里头有猫腻,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忽略这猫腻,
有将军请命去抢破葫山口的粮食,武侯拈着胡须思索良久,下令道:“我们便与他们三军对垒吧,”
三军对垒,押上一切,也就沒了退路,万余人浩浩荡荡到了破葫山口,武侯布的是雁阵,雁阵形如大雁机动灵活,很适合山地作战,
楚军果然在破葫山谷设了伏,止桑奉命在后军接应护粮队转运粮草,楚军既是以粮草为诱饵,自然是不吝惜兵力,派了重兵守在此处,止桑领着百人的忠烈队披荆斩棘,为护粮队开出一条路來,楚军挡不住忠烈队的勇猛冲击,阵型被打乱,阵型一乱,就更加沒了战力,而破葫山谷的地形又注定楚军不能在山谷中藏兵,止桑的接应任务,完成得相当完美,
护粮队偷偷运着粮草从小路上逃走,止桑将后军拆分曾两部分,一部分照看战场上的物什,另一部分随他一起护送粮草,
待从小路出了破葫山谷,止桑回头望去,鲁军和楚军战况正胶着,他很想回去,但又想着这一次楚兵的目的所在,武侯曾经说过,打仗的目的是为了赢,只要结果赢了,便不用在意胜利过程中的牺牲,而这一回他们是为了粮草而战,只要粮草夺回來了,也算是赢,
他们并沒有驮着粮草回营地,准确说來,在武侯领着三军浩浩荡荡赶往破葫山谷的时候,鲁军中的四千新兵蛋子正忙着拔营,武侯曾说楚军夺粮是想困死鲁军,可等到斥候再三提及被抢走的粮草一直放在破葫山谷,武侯改了口,
武侯以为,这新一批的楚军,有个不成器的将军,这不成器的将军大抵是做着一鸣惊人的美梦,希图能一举洗去去岁武侯加注在楚军身上的耻辱,且这耻辱,还要洗得干干净净,
而他c武侯不愿给人这样的机会,他命令大军出行时,留下去岁编入行伍的四千新兵拔营,如此,即便破葫山口的粮草和楚军是调虎离山计,他们也沒办法端了鲁军的大本营,
护粮队向着隼平方向去,走了约有两三个时辰,一斥候气喘吁吁來报,开口却是急切:“禀将军,武侯有难,”
“什么,”止桑立时调转马头,却又在看见护粮队的时候停了步子,他垂下头,眼睛横斜看那斥候:“把情况说清楚些,”
“武侯料事如神,楚军正是用粮草诱敌,想要借此攻下我们的营地,可等他们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时,他们立马快马加鞭赶去破葫山口,当时武侯已经撤兵,却恰好被拦在了山口,”
“我知道了,”止桑低头沉思,片刻,对那斥候道:“你且去歇歇,武侯那边的情况,暂且不要告诉他人,”
“是,将军,”斥候骑着马重回行列,止桑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今这情景,算是一年前的重现么,只是这一回,被困在山谷中的人,不是自己是武侯,而自己,也要像他一样见死不救么,
又或者并不算见死不救,武侯给他的命令,本就是护送粮草到新营地,他只是按照武侯的指示做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