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啊,会晕的。”张风看着在眼前徘徊的徐荣,苦笑着叹了一句。
远处北军士兵的身影影影绰绰,而更远方的营地中则是灯火通明,连正上方的星空都失了亮色。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安之泰然才奇怪的吧。”徐荣停下了脚步,目光担忧地看着远方的军营,回过头来看了看翘着腿坐在一块石头上,撑着面色淡然的脑袋的张风苦笑着说道:“真不明白为什么将军还能这样冷静。”
“冷静?”张风奇怪地重复了一句,脑袋歪下了手臂,无力地说道:“冷静个屁。可以的话我也想直接冲进去弄明白那帮人在搞什么鬼名堂。”
张风猛地抽出了长剑,清亮的剑光让徐荣虚了虚眼,可是随后张风却把长剑插在了地上,无力地把脑袋搭上去,一瞬间就从慷慨激昂回到了颓废无力。
“可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被北军拿下,然后主动送上杀头的罪名啊。”张风用手掌比了比脑袋说道。
“可是”张风所说的徐荣也明白,所以才在这里和北军的士兵对峙着。可是就算明白,果然担心仍旧是担心。
“没什么可是的”张风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有我们担心的必要呢。”
张风扬起了长剑,剑尖挑飞了点点泥土。这动作让远方的北军士兵一瞬间绷紧了时间。可是张风只是开个玩笑,手势一转,青光敛入鞘中,看着愣愣的北军士兵,张风轻轻一笑,晃着腰间的长剑,抬头望着无暇的明月,有轻声细语泄出:
“刀兵无用啊。”
“哈?”徐荣对着莫名的话语感到不解,可是不等发问,却是见得远方军营处一阵动,似乎有一长串队列驶出了军营。
“喔,酒席比想象中结束的早点呢,看来都没心思吃喝啊。”扭了扭脖子,张风从张雅怀里拿过自己的头盔罩在头上,一边系着绳子,一边说道:“不过这边也差不多开始等得无聊了。”
凉州军驶出的队列很快和张风带着的人马撞了个正着,这倒不奇怪,因为北军军营进城只有这么一条路,而凉州军的队列显然没有绕远路的打算。不过等两方照面的时候,张风倒是惊讶地发现出面让自己让路的不是凉州军的人,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京官,观其服饰,这官职倒也不大,可是身后跟着的可是三公九卿,就连董卓也跟在其身后。
搞什么名堂?
张风挑了挑眉,这京官论官职压不倒他身后的一群大佬。那么造就这么奇葩的阵型的,想来就只有这个京官手中捧着的那个卷轴了。
金丝镶边,一看就知道名贵异常的布料,还有那象征着大汉土德的暗黄色张风盯着那卷轴看了良久。
“请卫尉大人放开道路,某等有大事垂请圣上御判。”
张风并没有理会说话的王允,只是看着那暗黄的卷轴。其实这个时候捧出这样的卷轴来,其内容倒是并不难猜测,可是问题在于这个暗黄色的卷轴让本就没有下定决心的张风更加的犹豫了:
这样的情况真的在计划以内么?明非真的明白会有这么一份诏书将摆在他的面前么?或者真的意识到司马伯达不足为信么?
张风可以用“相信明非”这样的借口来说服自己放开道路,即使最后事情望着最坏的情况发展也有了推卸责任的借口:我以为你想到了这点。但是即使有了推卸责任的借口,可是这个借口却不能欺骗张风自己。
张风按着长剑,如果这时候有人有闲心注意张风的腰间的话就能发现这柄长剑确实是“长剑”:剑身比军用长剑要长得多,这是一柄礼仪用剑。
张风把玩着剑柄,眼神落在卷轴上,把王允的呵斥当成了耳边风。
“卫尉大人!!某再说一遍,某有要事一定要觐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