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股生疼,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想看清楚周围地情势。现在他们身处图书馆顶楼,头顶天花板地那个出口仍旧涌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流。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能看到马鸣正弓着腰在楼梯口摆弄着什么。
“马老师,您这是在……”吴兵向来好奇心旺盛,这种形式之下他还不忘去一看究竟。等到他凑近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原本凝固在墙壁和楼梯上的红色污渍,如今全似活了一般,仿佛拥有了生命的粘液,正慢条斯理地在地面上流淌着。
而马鸣则在手里掐着一叠三寸见方地长条白纸,仔细地一张一张贴在楼梯上,每一阶一张。他听到吴兵的问话,只是摆了摆手,继续埋头去贴。吴兵注意到,每一张纸一接触到楼梯准确地说,是接触到楼梯上的红色污渍就立刻变蓝。
这是楚云南和胖子董华互相搀扶着也凑了过来。马鸣转身严肃地对他们说道:“接下来你们要严格听从我的指示,绝不可以有半分错误,否则法医要花好多时间才能把你们的尸体拼回去。”
三个人各自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我走在前面,你们跟着我。看清楚,每一步都要踏在这张蓝色试纸上,绝对不能踩错1公分。”
马鸣jiāo代完这些,转身谨慎地一步步走下楼去,一边走一边弯腰贴纸。三个人不敢言语,只得如法pào制,胆战心惊地在这滩会活动的血迹上面迈步。走在最后面的胖子董华无意识朝后看了看,看到最早贴上去的试纸已经被红色吞噬,悄无声息地消融肢解,吓得连忙又转回头来。
沿途一片血光雾影,图书馆内仿佛成了暗域,黑暗中不知涌动着多少“东西”。四个人类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一楼大厅。一出了图书馆,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众人都觉得呼吸一畅;吴兵、楚云南和胖子董华三人如释重任,只觉得双腿酸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惊魂稍定。
马鸣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回头望了望身后伫立在茫茫夜色中的高大建筑物,拧起眉头,感慨道:“这一次,你们几个小鬼可是闯下大祸了呀。”
楚云南和胖子董华同时看了看吴兵,后者逃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马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鸣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知道那个风向标是什么吗?”
吴兵兀自强辩道:“我们根据风水推算,那个风向标是不祥之物,书上不是说‘风从邪物,鬼自风兴’的吗?”
“鬼自风兴,可没说鬼自风向标兴啊,同学。”马鸣用指头揉揉太阳穴,显然是被这三个菜鸟风水爱好者打败了,“我告诉你们,这个风向标是咱们中学的镇校之物,你记得风向标上的莲花标记么?”
“记得。”吴兵回答。
“那叫做莲台风,是专门用于破局的。咱们学校风水布局不佳,所以就用了一个莲台风点在图书馆顶层,不是困局成形。现在你们可好,竟然这么干脆地把风向标拆了,以往无法贯通汇聚地yīn气这下子没了阻塞,开始依着风水格局流动,早晚要出大事。”
“有多严重?”楚云南胆怯地问道。
“唔…就像期末考试所有科目不及格一样可怕。”
对于高中生来说,没有比这个比喻更形象更容易理解的了,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现在没了风向标,看来我和师弟从今晚起一分钟的偷懒时间都不会有。”马鸣仰头望了望如墨般的天色,郁卒地叹道,“对了,说起来,你们为什么忽然作这种事?正常的高中生都应该是在玩网游或者谈恋爱吧?”
面对这个问题,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开口;过了半晌,吴兵才鼓足勇气对其他两个人说道:“还是说给马老师听吧,也许他能帮助我们。”楚云南和胖子董华不置可否,于是他转向马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