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
“嗯,有道理。”媚娘颇为赞赏地瞟了一眼戴至德,“那……就再忍三个月,等过完年天暖和再说。先把不必要的吏员打发过去,顺便准备接驾事宜。”
张文却道:“也不至于等这么久,一月之后如何?”
媚娘无奈叹了口气,话语突然变得十分柔和:“有些难处望列位臣工体谅,万岁身体不佳,我怕天寒地冻他不舒服,可不能再病上加病了。”
群臣尽皆赧然都考虑到,竟把皇帝的病给忘了!
媚娘起身:“还有什么事吗?”
群臣面面相觑,还真没什么大事可议了,不知不觉皇后竟将所有难事处理妥当。李敬玄甚喜,还想再说几句奉承话,却见郝处俊突然上前一步施礼道:“此番东巡与以往不同,纵然朝廷东迁,长安也需派人留守,况且战事吃紧军报往返,臣等实不便皆往东都。何人留京理事,娘娘可有打算?”
“哼!”媚娘狠狠瞪他一眼,“事到临头再说。”言罢拂袖而去。
姜恪、裴行俭不敢怠慢,立刻筹备出征之事。阎立本、张文则去准备一系列诏书。待众臣纷纷退去,尤其李敬玄走远之后,李义琰对郝处俊笑道:“且不论心机如何,皇后比今上果决得多啊!”这会儿他一点儿火气都没了,已对媚娘心服口服。
“果决?!”郝处俊却冷冰冰道,“韩信、彭越说杀就杀,刘氏诸王说害就害,吕后似也比汉高祖果决得多。”
“是啊。”李义琰的笑靥顿时收敛,手捋胡须不住点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今之计且仰仗她一时,将来真遇到大是大非,咱们绝不能含糊……”
二、李贤立志
处置完政务,媚娘又到后宫走一遭,探望贵妃、贤妃、德妃乃至徐婕妤等人,亲口通知迁往东都之事,叫大家早做准备蜡烛不能两头烧,如今她大半心思都在朝政上,又需防备后宫有人算计。好在自贺兰死后,众嫔妃噤若寒蝉,没人再敢挑战皇后权威,即便皇帝生病谁也不敢去探望,唯恐有“越轨”之嫌。见皇后到来,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千恩万谢,一举一动慎之又慎,倒也让她安心。
都忙完回到蓬莱殿早过午时,李治已用过膳,正盘膝而坐,精神似比前几日略微好些,上官琮正在施以针灸。李弘也在一旁,张罗着要为父皇煎yào,而蒋孝璋又满头大汗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媚娘见了甚是忧心你好好在东宫养病,不来也就罢了;你过来还得有人专门照顾你,这不是添乱吗!媚娘又是哄又是劝,费了半天唇舌,总算把李弘打发回去了,终于能坐下歇会儿。
“一切要务都安排已毕?”李治丝毫不怀疑媚娘的能力。
媚娘轻轻倚在胡床边:“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战场胜负如何,只能等消息……对啦,移驾之事恐需推迟,暂放百姓逐食,咱等开春再走吧。”
“嗯,随你安排吧。”到这会儿李治也想开了。反正事都叫媚娘揽去了,他这一身病着急也没用,干脆逆来顺受吧!
上官琮轻轻捻着银针,chā口道:“陛下龙体欠安,幸有皇后娘娘这等女中豪杰相助,权理朝政百无窒碍,可以安心养病,这是陛下的福分啊。”
李治哭笑不得确是好福分,但我宁愿不享这福!实在是没办法啊。
媚娘也暧昧一笑,摸摸李治的脸颊。抬头再看,却见上官琮捏起银针的手似有些颤抖,再往这医官脸上看,见须发皓然、皱纹堆累,额角又新添了两块苍老的褐斑。媚娘这才意识到,三天两头见面竟从没问过此人年纪:“上官奉御,您贵庚啊?本宫隐约记……”没说完赶紧闭口隐约记得当年在翠微宫给先帝治病的就有您。她差点儿说溜了嘴,把自己老底掀出来!
上官琮闻听娘娘之言竟未答复,专心致志起针,直到把所有银针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