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子站在鴞鹰和矮狗中间,面无表情,目光冷漠,扫了一眼墙根处的断手和墙壁上的凹痕。鴞鹰方才的一击,将飞爪打进墙壁足足五六寸深,我不禁暗暗惊叹。铁扇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鴞鹰便将飞爪收了起来。铁扇子的目光又缓缓落在了地上的醉汉上,铁扇子双眼之中毫无波澜,但却看得人万念俱灰。那个醉汉刚才还不可一世c目中无人,但被铁扇子这样看上一眼,竟然吓得他好似一个小孩一样,失声痛哭起来。这时,不知从哪里闪出了两个彪形大汉,将这两个醉汉拖了下去。
铁扇子里面穿着一件桃红色的上衣,外面罩着那件紫色的锦袍,两个袍袖垂下来,将双臂遮得严严实实。他今日并无敷粉,面色苍白,似乎十分虚弱。虽然如此,但仍然气势不减。鴞鹰弓着背站在铁扇子身旁,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羽毛裘,如此一来,他的样子就更似一只猫头鹰了。矮狗手背上缠着绷带,但却是三人之中神色最为悠闲的一个。
三人快步穿过大厅,走上了楼梯。矮狗从一个的身旁经过时,对那挤眉弄眼,似是在与其调笑。铁扇子扫了矮狗一眼,矮狗立即低下了头,匆匆走开。当铁扇子上楼的时候,风扬起了他锦袍的一角,虽然他立即用手将其扯住,但我却在他手臂上看到了一团白影——铁扇子身上带着伤。
以铁扇子的武艺,能够伤到他的人必然是一位绝顶的高手。莫非尤素福昨日打胜了?那为何分舵会变成一片焦墟呢?
看着这二人走上楼梯,隐没在了东北方向的拐角,我更加肯定沙眼帮的巢穴就在这所妓院的三楼。
我快步跑上楼梯,直往拐角处走去。眼看就要到达的时候,突然间,不知从哪里转出了两个饮得醉醺醺的胡妓,拦在了路中间。
她们背倚廊柱,手握酒壶和酒杯,正在谈笑对酌,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低着头,希望能够从她们中间快步穿过,谁知正要迈步的时候,其中一个胡妓突然打翻了手中的琥珀杯,一大杯鲜红的葡萄酒迎面泼了过来。我连忙向后急闪,但却迟了半步,那一大杯葡萄酒一滴不漏撒在了我的衣襟上。
那胡妓娇嗔一声,掏出手帕,伸手便往我胸前抹来,似乎想要帮我擦拭。我连退两步,但她却不依不饶,款步逼上。当她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速度突然加快,五指并拢合掌,直冲我胸膛而来。掌风凌厉,正是一招“黑虎偷心“!我暗吃一惊,一边后退一边拨掌卸力,跳出圈子之后,我连忙鞠躬行礼,转身离开。原来那两个胡妓身怀武艺,正是看守三楼的护卫。走出几步之后,我听见脑后传来了一声嗤笑。
虽然没有顺利进入三楼,但从铁扇子三人消失的方向来看,沙眼帮的巢穴必定在小楼的东北方。
我在二楼逛了一圈,希望能够在楼道里找到一个可以供我爬出去的窗口。但一圈逛下来我发现,楼道里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窗户,只有一些杯口大小的气孔。而从二楼的窗户爬出去,却是我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正在我心烦意乱之际,旁边一间绣阁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衣冠不整的姑娘醉熏熏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扭动着腰身往大厅走去。她离开的时候,却忘记关上房门。这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连忙快步冲上前,看看左右无人,便一个翻身滚进了房中
由于几案上点着灯,故此房中的事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刚才看到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他肚腩高高凸起,好似一座小山丘一样。我环顾房中,见到床旁正好开着一扇窗,不及细想,一个翻身便跃出窗外。我双手扶着窗棂,身体贴着墙壁,挂在了小楼的外墙上。刚一跃出窗户,房间内就传来了姑娘娇滴滴的嗔骂。
这件房间在小楼的西北面,沙眼帮的巢穴在小楼的东北方,而我计划中的路线,更是远在小楼的正东面。这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