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c莽莽黄沙,余晖古城c孤烟残照。
迁客骚人,登高览物,看到此情此景,必生万古佳句。但如今,我落日登高,面对这壮美山河,却连半点儿兴致也提不起。人道夕阳虽美,近晚易逝,无数诗人都为此怆然,但我却偏偏希望夜晚来得快一点。
我蹲在沙眼帮巢穴对面的屋顶上已经有三个时辰了。饥肠辘辘c夜风瑟瑟,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在反对我这个举动。自从那帮人走进这幢小楼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我也曾经在四周的屋顶上围着小楼转了几圈,发现这幢小楼除了正门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出口。我曾经想过要去吃点东西充饥,可一想到我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只好打消了吃饭的念头。
这幢小楼其实是一处妓院。日影偏西之后,妓院就准备开始营业了。等到了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妓院迎来了第一批顾客。花枝招展的老鸨c衣着暴露的姑娘c醉眼惺忪的酒客c财大气粗的富豪,按部就班地在这幢小楼门前依次登场。
当那一轮冰盘圆月升起来的时候,妓院里的伙计点亮了挂在小楼门前的那两盏大花灯,小楼顿时光亮了起来。翠绿色的幔帐在小楼的四周缓缓降下,红色的灯光透过绿色的帷幔,显得绚丽但柔和,令人浮想翩翩。
我蹲在妓院对面的屋顶上,吹着冷风,挨着肚饿,看着这这番金迷纸醉。
我已经确定,沙眼帮的巢穴就藏在这座妓院中。接下来,我就需要潜进妓院,打探出关于尤素福的消息。
又等了半个时辰,整间妓院终于彻底热闹了起来,再也没有人会注意对面屋顶上是否有人,我开始动身了。我提起一口真气,运起轻功,开始沿着妓院四周房屋的屋顶飞奔。由于今日下午提前熟悉过路线,所以跑起来速度快了许多。
绕着妓院观察了一圈之后,我发现,这间妓院的一楼和二楼人声喧天,但三楼却十分安静,似乎就是沙眼帮的巢穴所在。但是,当我再次绕行一圈之后我发现,要从外面进入这幢小楼的三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幢小楼建在一片空地上,离两旁的房屋有足足四五丈阔。我的轻功造诣尚浅,在这样的距离面前无计可施。而且,这幢小楼外墙光滑,可供攀爬的地方并不多。我只好沿着屋顶继续一圈圈地逛,希望能够找到从外墙进入三楼的方法。终于,在跑了四五圈之后,我发现了一条可以爬上屋顶的路。
一刻钟之后,我从屋顶飞身跃下,来到了妓院的正门。两个衣着暴露c浓妆艳抹的姑娘正倚在廊柱上招揽客人,我瞅准机会,便快步溜进了大门。
妓院里面的格局,模仿了大汉的风格。雕栏画槛,小阁朱户,一派中原酒楼的气氛。妓院一共两层,大厅中间是一条朱漆木楼梯直通二楼,两边是一间间精致的房间。饮得醉醺醺的嫖客和言笑晏晏的姑娘几乎挤满了大厅,他们饮酒谈笑,不亦乐乎。笑声c叫声c乐曲声震耳欲聋,酒香c菜香c脂粉香在空气之中弥漫。我在人群之中快速穿梭,不停地往那条朱漆楼梯靠近。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前有人高叫一声,紧接着门外的姑娘便开始沸腾了起来。妓院外,一架马车疾驰而至,停在了门前。老鸨一见马车停下,连忙撩起裙子,三步并成两步冲出大门,伺候在马车旁。马车上走下了身穿斗篷的中年男人,他大腹便便,肥头大耳,好似一块猪油一样慢吞吞地挪了进来。中年男人的身旁站着几个身穿军服,手执弯刀的车师官兵,他们嚣张跋扈,硬生生地推开了一个站在门前正要走进妓院光顾的嫖客。那嫖客被推倒在地,非但面无愠色,反而对他们唯唯诺诺c恭恭敬敬。老鸨陪着笑脸,一边扶着中年男子,一边招呼姑娘上前伺候。那中年男子看来也是这间妓院的老主顾,轻车熟路,牵着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就走上了二楼。经过朱漆楼梯的时候,两旁的嫖客c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