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高深:“不过在下是生意人,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规矩,若无利益,岂可轻易放货?”
“你”身后那人xìng情较急,刚叫了一声,已被毡帽客阻止了:“你要什么条件?”
“只要二位肯直言相告,是谁说出游侠令在我这里,我便将它的下落知会你们。这小小条件,想必不成问题。”
毡帽客明显犹豫了一下:“你说的是真?”
“当然。我要那东西也无用处,何必骗你?”
以眼前局势而论,李淳风已在二人掌握之中,所说也是实情,毡帽客终于点了头。
“好。那人是”
话音未落,他面色突变。半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巨大的身影猛扑过来。毡帽客心中一惊,手中长剑直刺对方;来人竟没有丝毫闪避,只是侧过身,用一只手抓住剑锋。尔后剑身便轻了,未见对方作势发力,已把那宝剑折成两截。
练剑多年,他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招式、这样神奇的力量。眼前这个如同巨灵神般的大汉,上身赤luǒ,油黑的皮肤在月色下闪出亮光。心中蓦然掠过关于随意楼主人的种种传说,一瞬间几乎以为这是用术法招来的神将。
另一人见情势有变,长刀立刻劈向青衫男子,却在半空中被另一把刀架住。刀的主人身材魁伟,英气逼人,一身校尉服色,正是勋卫府的尉迟方。
“快走!”被大汉折断长剑的毡帽客大声喝道,随即转身飞奔。另一人早有默契,从袖中飞出一蓬白烟,烟雾弥漫之际,人已隐没在黑夜里。
“当真及时。”这声音正来自酒肆主人,顺手掸了掸衣上的落花,“不过,可惜呀……”
这“可惜”二字显然意有所指,确实,倘若再迟一些,线索也不致就此中断,但尉迟方显然并不知道。
“我去随意楼寻你,等了半日没有等到,却在回家路上遇到你被这两个歹徒所胁。”尉迟方转头望向大汉,惊讶道:“你是……钟馗?”
“是我。”大汉脸上放光,显然很高兴对方还记得自己,“你,大人?”
“叫我尉迟便可,你怎会在这里?”
“我,悄悄的,跟随主人,”大汉钟馗汉语不甚流利,边说边比画着,“小贼,有我,不用怕。”
钟馗是沙陀流浪人,天生神力。《傀儡术》一章中,此人曾为李淳风所救。
“你我本非主仆,就算有恩,这一次相救也抵过了。”伸手拂去肩上花瓣,李淳风神色淡然,“去吧。”
钟馗黝黑脸上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酒肆主人不再理他,一拉校尉,直向前走去。尉迟方有些不忍,道:“李兄,收留他也好。”
“多一个人,牵绊便多一分。”
“嗨,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和尚,怕什么俗世牵绊。”
“哈哈。”
“不对,”听到笑声古怪,尉迟方突然想起了这位刚结jiāo的友人吝啬xìng情,不禁狐疑起来,“你该不是怕多一人的花销吧?”
“哎呀呀,”酒肆主人一脸被说中心事的心虚之色,“看此人身量,饭量想必也少不了……若收留了,说不得是桩赔本买卖……”
“居然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尉迟回头远远见大汉还站在原地,偌大一个人,表情看起来沮丧得像是个被人丢弃的孩童,“你还当真忍心。”
“以钟馗之能,自然有他的去处。”李淳风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李某一介凡夫,管不了那许多闲事。”
“少来。当真不管,又怎会有人追杀?”
“一桩小事,适逢其会而已。还是说你吧,等我到这么晚,想必有很特别的事?”
“对。”想起了上午的遭遇,尉迟方神色也郑重了许多,于是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