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
“军中的规矩,跟她讲了?”
“明讲过。我若死在沙场上,她便回乡下过日子。属下这些年攒下的金银,总该够了。若有合适的人,便再嫁也无妨。”
“是个明白人!”元亨拍一拍桌案,饮尽了茶水,“回了北陆,总要喝上你小子一杯喜酒。”
“应该,应该。”潘岳喜形于色:“就怕被将军喝穷了。”
“狗日的!”元亨在潘岳胸膛上猛擂了一拳,“你整个人都是老子的,还怕蚀了家底?”
“不怕,不怕。将来将军成婚,总要喝回来。”潘岳眉开眼笑道。
“我成婚吗?”元亨洒脱地笑道,“但凡这九州三陆的秘道家里还有一个不是废物,能让天雪重又活过来,老子摆他娘的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静静的夜风吹过,西宁河像位沉睡着的姑娘般悄无声息。
只是几杯浓茶,元亨竟有些微微的醉了。
与高氏兄妹的第一次见面恍如昨日,听潘岳谈起自己的女人时,元亨隐然觉得,她与高天雪之间有种莫名的相似。究竟是什么呢?目光飘过西宁河,元亨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对水波般清澈的双眼。
也是这样的夜晚,溪流闪烁着银子的光彩。还有秋日黄昏,以及露水破晓的清晨,许多许多回忆的画面被薄薄的雾气笼罩,只能看得清,薄雾中那双眼睛在忽闪忽闪地眨动着。那个爱笑的女孩几乎是从回忆里跳了出来,拉着元亨的手走向已经过去的昨天。
杉右城南两百里,有一个名叫楚泽的小镇。由于地处杉右与厌火两座大港的往来要津,故而商贾不绝。重伤初愈后,元亨被高戈送到了这里,在一处明为海盐厂,实则是黑市军械集散地的地方任职巡查。
大山里几股匪患与高戈私下都有联系,连海客们都常来常往,有这么复杂的背景,海盐厂自然无人敢动。元亨每日坐在木寨门前的灯笼下,抱着手看北方。大多数时候,那条贯通南北的驿道上都是车马攘集,偶尔在无人的夜里,会有两骑徐徐出现在路口。女孩起先还嘟着嘴,见到元亨时总会绽开一个微笑,快马来到跟前,摸着他的光头说:“元流氓这些天还是不务正业啊,瞧瞧,这熊腰上又长了一圈肥ròu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