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看?”
高继香两边打量着,小脑袋晃来晃去,最后说:“叔叔好看。”
“为什么呢?”
“叔叔对姨姨好,哥哥对姐姐不好。”
印子归终归没忍住笑:“叔叔对姨姨好,和叔叔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其实都好看的。但是叔叔对人好,就更好看。”
印子归拍了拍孩子的脑袋,想着给她什么奖赏。其实问这个问题,是想找回些年轻时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颓废了很久,那不该是自己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陷在柴米油盐与木料废角里,都忘记该怎么经营人生了。日子是平淡了些,可人改变不了日子,也不能被这些东西把自己变了。
“印叔叔,印叔叔!”高继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小手指着商贩中一个卖风筝的男人,“我要放风筝,我要放风筝。”
“这不是春天呀?”
“老土!”继志没大没小地教训他,还看着他吐舌头,“放风筝看的是心情,又不是天气。”
“说得好!”印子归赞赏地点点头,“香香要不要放?”
“香香和哥哥一起放。”小女孩说。
印子归觉得鼻翼一酸,多大的孩子,就知道为别人着想。和继志一起放,就能少买一架风筝。他站起身,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说:“走,咱们放风筝去!”
孩子们挑选的是一只蓝风筝。当它在天空下低飞时,身上点点的斑斓为冬季带来了栩栩生气。夏阳城座落在夜北的高原下,终年寒冷yīn郁,只有春夏之jiāo时风光最好,夏阳湾里粼粼的波光像水银般dàng漾,映着远山绵延起伏的梯田。所以极少有本地的孩子不爱夏季,只是刹那的丰姿转眼即没,雪雾很快就会再次主宰天空,又是一年等待。白色的城市,名字却叫夏阳,看来希望还是蛰伏在每个人心中。印子归将视线放在天上,眼中露出的纯净也与来往的人群区分开来。
“哟,都放上风筝啦。”不觉间女人们已出了庙门。李忆零见印子归笑得像个孩子,两只有力的手臂牵引着越飞越高的风筝,而高家一对儿女的小手又虚引在他的臂上。
“好玩。”印子归呵呵笑着说。
“瞧他,跟孩子们抢着放,丢人嘛。”李忆零笑着对高婶子说。
“不是啊,我帮继志和香香把风筝放起来嘛。”印子归越说越大声。
“好了,过来陪我坐坐。在庙里跪了一气,有些累呢。”
印子归忙将线柄jiāo到继志手中,快步走了过来。高婶子一直在边上附着手,此时冲他神秘地笑了笑,走到孩子们面前说:“咱们先回去。”
“印叔叔呢?”香香问。
“叔叔和阿姨有悄悄话要讲。”
“哦。”香香瘪了瘪嘴,牵着妈妈,追在继志后面走。去得远了,还不忘回头偷偷打量木匠一家人。
“瞧见没,我还是很有人缘的呢。”印子归笑着抹汗。
“得了吧,就知道臭美。”李忆零边说边从袖里抽出手绢替他擦汗。
“累不累,找个地方歇歇?”
“嗯。”李忆零轻轻地说,话里有绕指般的温柔。
海神娘娘庙里有上好的斋饭,可他们吃不起。所幸庙外的孤道两旁有些茶楼,是虔诚信徒们开的方便之门。挑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一壶清茶,几盘糕点,也吃得神清气爽。忆零的腰依然很细,可她老是将手放在小腹上摩挲,妩媚的笑容中添了几分母爱:“刚才遇见一个星相师讲,是个男孩。”
印子归也不讲话,作势要俯身去听孩子的动静,把老婆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规矩点儿。”
印子归只是一味地傻笑,笑完了,闷闷地说:“以前哪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