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良水镇白谷村,早晚气候已显示出殷殷凉意。吕蕙在家开始张罗晚饭,她不时嘴里念叨着“这小崽哪儿去了,整天就知道疯玩”。
村北山脚下,一群小孩团在一起玩的正欢,只见一个身材较高,胖嘟嘟的少年站在一方小土堆上,左手叉腰,右手向前一指喊道:“听本将军号令,将这些小贼带上来!”底下立时有四个小孩应了,接下来他们一人一个推搡着另外四个个头较小,身材单薄的孩子向前行了数步,这几个小孩瘪着嘴,脸上都是闷闷不乐的神情。“行刑!”,居后的四个小孩听见号令,每人手执一根小木棍,向身前的人脖子上一按,同时喊一声“咔嚓”,立时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趴在地上,做出佯死的架势。“喂,符言乐,你怎么搞的,被砍头了还不躺下”,那个兀自站着的男孩一脸丧气,他噘着嘴不满的说:“每次都是我们四个当贼,你们当兵和将军,不公平!”
胖嘟嘟的少年听完不乐意了,他跳下小土堆,向符言乐用力一推,符言乐身材本就单薄,顿时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他红着脸瞪着胖男孩,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旁边跑过来一个小女孩拉着符言乐站起来,她冲那胖男孩说:“田胖子,你们不要觉得长得高力气大就欺负人,凭什么你们当兵而我们几个一直当贼?以后我们不和你们一起玩了!”说完拉了另一个女孩和符言乐转身离开,那田胖子在后面大声讥笑道:“符言乐,你个臭不要脸的胆小鬼,就只配和女孩玩儿,哈哈!”其余五个也跟着笑起来。
符言乐没有转身回应,只是他脸上由红转白,指甲深深钳着自己的手掌。“你不要理他们,他们是不讲理的大坏蛋,以后我们三个自己玩吧”,小女孩说道,“刚才谢谢你了陈茵,我要回去吃饭了,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找你玩”,符言乐看着眼前一脸英气的小女孩说,陈茵一听很是高兴,“好啊,到时候我们和方子琪三个一块玩”,那叫方子琪的小女孩顿时也笑意盈盈。
符言乐拖着一身灰土进了院子,抬头便看见一脸怒气的父亲站在正屋门口盯着他,他心下暗呼糟糕,果然符魁捡起地上的扫把,走将过来朝他的屁股就是一顿好揍,他哇的一声哭开了,这时吕蕙掀开帘子赶了过来,夺了符魁手中的扫把抱怨说:“你自个整日不进门,没有功夫教育乐儿,这会儿摆什么严父作态!”说完替符言乐掸了身上的灰土,拉着进了屋。符魁一脸苦笑地跟了上去。
吃过晚饭点了蜡烛,吕蕙拿了几件破旧的衣服缝补起来,而符魁却叫儿子坐在木桌旁的小凳上。符言乐盯着桌上一尺来长的戒尺,手心不住渗出汗来,终于,符魁拿了一本书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翻开几页,清咳一声问道:“唯德唯武,干戚斯兴,黎民企望,逐彼玁狁,讲的是什么?”符言乐结巴地回答:“说的是,嗯是我国开国先,先王以德收获人心,又用武力压服坏人。”
符魁听得双目怒睁,他忍住没有发作,又翻到一页继续问:“厥民有罪,罪在朕躬,昊天降福,泽被众生,这是谁说的,说了什么意思?”符言乐硬着头皮回答说:“这是我金酉国一个,一个大王说的,意思是人民犯了罪,嗯,就是大王犯了罪,老天爷降幅,每个人都会受益。”符魁气愤地说:“昨日里我给你讲了之后,叫你今日在家好好向你母亲请教,你就是这么学的,把手伸出来!”随即屋子里荡漾起板子击手的脆响。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整日里和田胖他们几个混在一起扒土,以后就和你我一样是个农人,得想办法让他读书才行,我看明年开春让他上镇子私塾去吧”,符魁在炕头向妻子说,吕蕙想了想回应道:“乐儿还小,再说去镇子上读书,那他住哪儿,吃什么,总不能我们租个屋子都住进镇子里吧?”符魁叹口气继续思索。
这时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