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在可以赤诚相对的妓院,我以为,我能轻易地找到那枚黑色十字。可是我却要了你们的命。”穆遇潸然泪下,泣不成声,眼泪从她掩面的指缝中滴落在地,开出无色的死亡之花。
“你去国色天香楼,就是因为这个?”白荫也祭下一杯酒,站在坟冢旁像是死神的童子,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一开始,我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我想的是,在青楼之中男人最多,我可以用下了yào的酒迷晕他们,然后让小绿替我检查,找出有那枚胎记的人。我已经尽量改了规矩,几乎让所有的男人都可以进国色天香楼,哪知还是找不到。我几次都试着去怀疑,是不是我哥哥其实早已不在人世。可是我母亲那样确信,让我无法怀疑。”重度自责的愧疚感几乎要淹没穆遇,她不停地伸手去擦那永远也擦不完的泪,最后只好放弃,任由泪水去冲刷自己的罪恶感,“我以为,既然找不到哥哥,那我至少可以引出那个神秘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刘金鹏居然举家叛变,为了蝇头小利杀害无辜,平白夺去了这么多人xìng命。我痛恨自己成了屠夫的帮凶,若不是我,这些人根本不会死,所有人都不会死。”
“其实对于她们而言,至少今生解脱了,不必再强颜欢笑,不必赤luǒluǒ地展现自己的屈辱。”白荫捏出一些纸钱撒向空中,恍惚间像是飞满了纸鸢。
“我的罪又添了许多,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罚在等着我。”穆遇哭得双眼通红,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
“怎么会,有时候取人xìng命,也是一种善。”白荫宽慰地拍拍她的肩。
“白大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穆遇终于勇敢地迎上他如水的双眸。
“是什么?我知无不言。”白荫笑笑,却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很不应该,于是尴尬地重又收敛起来。
“你似乎……对死亡看得太轻。”穆遇不知该如何开口,说重了,便会伤害他。
“是指白家被灭门的事么?”白荫又再笑笑,将酒壶提起,倒了满口,然后再次洒向坟前,他的声音忽然听起来很落寞,伤入骨髓的落寞,“因为我没有哭?因为我没有歇斯底里?因为我没有借酒浇愁?”
“只见你失态过一次,刘家剑堡那一次。可那之前你出现的时候笑靥如花,谁会想到你经历了这样的变故。”穆遇梳弄着记忆,那一次白荫的悲痛确实刻骨铭心,但就是那一次,白荫似乎用掉了他生命中所有的悲痛。
“伤心难过不会让我娘和姐姐们再活过来,只会让我在人前难堪。我想要别人记住我的开心,而不是一想起我就满是同情跟可怜。”白荫将倒空的酒壶砸碎在地,惊起了林中躲藏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