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鸟群,“扑棱棱”地飞向了远方。
莫言一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缄默不语,似乎自那晚之后,他的身旁就永远站着个小眉,形影不离。
穆遇回头看了莫言一眼,他的目光依旧柔软,柔软地像是在捣衣砧上锤炼过千百次,那般的温柔里却满是隔阂,陌路的隔阂。穆遇轻叹了一声,将视线移向小眉,或许是有些眼花,在小眉的眼里,穆遇竟捕捉到了一丝笑意,像是嘲笑的讯息,又像是炫耀的神态。
莫言似乎有些察觉,像是无意中移动一般,挡住了两人的对望。
“你还在怨我杀了刘氏兄妹吗?”穆遇终于决定迈出那一步,先向莫言开口,有些事有些槛,其实只要你愿意,便可以跨过去。事实上,她很想问莫言是不是变心了,移情了。可是他们之间无名无份,甚至没有确定过关系,只是眼中风情流露,或许有那么点意思,又或许,只是错觉。既然什么都不是,又怎能问出那样的话。
“是。”莫言的回答简短无情。
“因为刘成石在国色天香楼说的那番话?”穆遇在那一刻觉得人生是如此可笑,可笑到让人绝望。
“是。”莫言依旧只回答了一个字,仿佛再多说一句就会要了他的命。
“既然他们想杀我,那我何必留他们。”穆遇直直地看着莫言,眼中尽是难以书画的幽怨,“你们谁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若不是他们阳奉yīn违,我又怎会赶尽杀绝?”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白荫大惊,转身拉住穆遇的胳膊,险些掐进她的ròu里去。
“刘成石跪下来跟我哭诉,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用dú针扎我。若不是有白龙的龙涎护身,此刻躺在这百花冢下的人又要多我一个。”穆遇的嘴角挂起一抹冷若冰霜的笑意,她又紧盯着莫言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最恨被人欺骗。”
莫言目光一颤,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转而投向地下,道:“若是如此,便是我误会你了。还望海涵。”
见他言语之中毫无恩情可言,穆遇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莫言道:“你我恩义两绝,永不相见。”随即便拂袖而去,再不肯回头。
白荫上前捡起布包打开,里面正是当日莫言送她的糖人,想来穆遇一直用真气护着才没有变腐,此刻四分五裂地摊在白荫的手心里,碎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莫言眼看着穆遇边哭边行尚未走远,上前从白荫手中取过糖人,飞奔上前拉住穆遇,却被她狠狠地甩开。
“小遇!”莫言张了张嘴,只觉得难以启齿,“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穆遇抬起头来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泪光盈盈的样子再也没有了杀人时的那股戾气。
莫言犹豫着往坟冢那里看去,小眉和白荫正高度紧张地看着他们俩。他在脑中斗争了一番,终于捧起穆遇的脸,随后狠狠地亲了下去。
小眉站在白荫的身后,泪流满面。
☆、〈四十〉初到皇都
自从在百花冢前冰释前嫌,穆遇和莫言的关系跃上了几级台阶,平日里甜蜜如斯,反倒是白荫和小眉,两人的面色难看了许多。
忽有一日,有个小乞丐传了纸条给穆遇,上书“去往皇都”四个字,再看下去,纸上画了朵小小的莲花,花蕊中央一个黑色十字,原来是穆夫人的指示,一行人遂整理行装,出发前往京城。
一路上相安无事,四人结伴,虽说有时略显尴尬,倒也不觉寂寞,十几日的路程未见难耐,便一晃而过。
渐渐地四人开始进入皇都境内。
皇都十里外的郊区亦堪比中小城镇,不像其他地方那般荒芜寂寥。渐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