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殊,我很饿,煎鱼饭也好香,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晚饭之时,水涵空将一整碗煎鱼饭往前推了推。
“怎么了,还渴?”萧恒殊眼角扫过全然没有动过的煎鱼饭,不解地问道。
“不渴,就是不想吃。”
柳慕银闻言默默将刚为他倒的一杯凉茶搁在那碗煎鱼饭旁。
“那你想吃什么,恒殊都做给你吃。”
水涵空皱着眉直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胳膊靠向他肩头,“我头疼,手脚都使不上力气,真的什么都不想吃,只想靠着你。恒殊,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就像当初你把柳小二背回来告诉我说她生病了的那种生病,我是不是也要像她那样睡上好久好久?我不要,我不要一直睡一整天,我还要出去玩。晓谕那个小丫头今天一见了我的扇子就把她自己的那把给扔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比下去的,往后几日不多去她家炫耀炫耀怎么可以?”
他顿了顿,接着有气无力地道:“恒殊,我好像不能天天过去让那个臭丫头羡慕我了,因为我好像困了……恒殊,我要是睡那么久,天黑的时候,你也要像对待柳小二那样,一整晚都要守在我身边为我更换敷在额头上的湿巾帕,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萧恒殊将手贴上他的前额又收回,耐心地听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堆之后,柔声应道。再低头看,他已然沉沉睡去。
柳慕银站起身,“我去请大夫。”
“我去吧,上次给你请的那位陈大夫医得不错。”
“那我抱他回房。”
“好。”
“萧索白,你若不愿和我在一起,也休想与他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正在点灯的柳慕银来到床前,诧异地看他紧闭双目、咬牙切齿地梦呓道,随后房里又是一片寂静,只闻此起彼伏或远或近的虫鸣蛙叫之声,偶有一两点晶绿的萤火无声流连而过。
她拧了一把湿巾帕覆上他滚烫的额头,却见他忽然又闭着眼孩子气地道:“他为什么要走?什么我们和他本来就不住在一起……你们胡说!我们原来一定整天都一起玩,要不然这里人这么多,我怎么只看他一个人顺眼……他已经出了大门了?那我也要走,我要跟着他!你们都别跟着我,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玩!别叫我门主……谁要是再拦着我我就不吃饭!天天都不吃……饿死就饿死,如果只能和你们住在一起,我宁愿饿死!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他呆在一块儿!”
柳慕银摊开枕边的折扇为他扇风,他停歇了一阵,忽地将手覆在心口甜甜地笑道:“我记得我叫水涵空,你叫什么名字……萧恒殊?那我就叫你恒殊好不好……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啊,你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呀……我没关系的,只要能跟着你,我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想跟着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刚一看到你就觉得这里好暖和,然后就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玩了……”
“我不回去……他们?我已经和我们身后那一排人说了,除了你要去的地方,我哪儿不去,否则我宁愿饿死,他们就同意啦,所以你带上我好不好?现在我话都放出去了,你不收留我的话,我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的愿望?是啊,这个就是我现在的愿望……”
“真的?说话算话,不准半路上故意把我弄丢,知不知道……这是我刚刚出来时偷偷藏的两串糖葫芦,这一串大的是我特地为你拿的,你看看好不好吃……我喜欢住的地方呀,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我们一起住的地方?那我喜欢住在街边,既热闹又好玩,你和我想吃糖葫芦的时候走出门就可以买到了……”
柳慕银仍旧不疾不徐地为他摇着折扇,静望窗外有些昏暗的月光,心平如镜地聆听着他洋洋洒洒、时断时续的梦话。一刻之后,一室清风也如她一般恬静,不再携有水涵空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