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呆鹅,我二哥呢?”
“你才是红毛呆鹅!”
“红毛野鸭,本小姐的二哥呢?”
“你才是红毛野鸭!”
“红毛山鸡,‘十里珠帘’的萧掌柜呢?”
“你才是红毛山鸡!”
“红毛鸡蛋,萧恒殊到底人在何处?”
“你才是红毛鸡蛋!”
第二日清晨,‘十里珠帘’的大堂还无客人光顾,起早的水涵空独自一人兴致勃勃地在桌椅间与无陌玩躲猫猫。半炷香过后,有一位他向来看得极不顺眼的妙龄女子蹋门而入,红衣如火,金钗晃眼,如他一般明朗闪耀。
因此,自前年第一次见面尚未交谈起,二人便都觉得对方真真是十分的面目可憎。
“你不说本小姐自己找!别自以为是地估摸着有你拦截我便进不了后院!”
“恒殊不在后院,你休想进去!”
“原来他就在后院,哈哈哈哈……”
“萧亭深!你卑鄙!我今天就站在这扇门前不走了,吃饭时也不走!你做梦都别想溜过去!还有,前几日你输给肥肥老板的那一大把首饰全让我给赢回来了!哎呀!看你整张脸都黑掉了,看来肥肥老板没把他输到当场被凶凶老板娘罚跪房门口这件事告诉你啊……哼哼,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很想哭啊?哈哈哈哈……”
“小银,清洗蔬菜时不必那么用力……”望着一大盆逐渐转绿的洗菜水和掉落满地的菜叶,萧恒殊放下手中的姜块,走到她身旁的矮凳上坐下,伸手替她卷起及膝的浅蓝衣袖,“还有,两边的袖子都要挽起来。啊呀,已经湿透了。你先歇会儿,我洗给你看。”
“你不出去看看?”
听着大堂传来的吵闹声,柳慕银抬起眼眸,望见萧恒殊仍旧波澜不惊地埋头洗菜。晨风路过,倏然吹得他身后的几缕长发从肩头滑落胸前,堪堪触及水面,她便伸手替他将青丝别到耳后。
萧恒殊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复又低头认真掰开菜叶,“来人是家妹,她与涵空每每遇上都要这样拌拌嘴的。放心,那两个人不会打起来的。”
“你是生意人,‘十里珠帘’又开在大街上,她们找到这里是早晚的事。”
她叛出师门早已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峨眉派师徒众人倾巢而出要寻她回去也早已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既有耳闻白银远水剑的萧恒殊自然清楚“她们”指的是峨眉众人。
一只黄色粉蝶自柳慕银眼前翩跹而过,目光随之游移半晌,她又淡淡地道:“形势紧急时,我会早些离开,亏欠的往后会回来补上。”
“不必回来了,你但去无妨,我都一样。因为,”萧恒殊直起身,伸手捻下自墙外飘进落在她发丝上的玉兰花瓣,“过些时日,‘十里珠帘’可能就要关门了。”
柳慕银凝望他的眼眸片刻,微微颔首,随后不动声色地弯腰洗菜,“我看会了。”
“二哥,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红毛妖兽,你走开!”
“恒殊不在,你别凶巴巴地鬼吼鬼叫了!恒殊,听到没有,你不在,所以不准出来!”
萧恒殊见柳慕银终于洗得有些模样了,便笑着道:“我去去就回。”
“柳小二,恒殊被那个凶巴巴的萧亭深拐走了。我看到他们去账房说悄悄话,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水涵空跳坐到矮墙上,无所事事地晃着双腿,咬着一根干草与柳慕银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他们是兄妹,你刚刚为何要将她拦在外头?”已经洗完两大盆菜的柳慕银对着矮桌上的鱼和肉微微蹙眉,不知该从何下手。
“那个萧亭深一来,恒殊晚上哄我睡觉时弹得曲子就怪怪的。”
找不到事做的柳慕银提气飘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