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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水涵空身旁坐下,陪他闲聊。时不时有玉兰花瓣随着晨风飘落在一蓝一红的身影附近,煞是好看。

    “他的琵琶弹得甚好,怎么会奇怪?”

    “那时他还是笑得好好看,曲子也还是好好听,可总是听得我好不舒服,只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开心。”

    “还有啊,”仿若想起了什么,他忽地拔高了声调,“刚刚我问那个萧亭深又来做什么,她说他们家的爷爷生病了,而且还病得很重很重。昨天她又去和肥肥老板赌棋,恒殊回家要和爷爷说话,他们家不单单不让他见爷爷,还把他赶回来了!她今天过来是想要帮恒殊传话的。”

    “所以你乖乖让他们回账房说话了?”柳慕银侧头,破天荒对他浅浅一笑,分不清萧恒殊昨日是以何种心情下河为她捡回远水剑。

    水涵空有气无力地点头道:“这次例外,下回保准连大堂的门都不让进。”

    “你回去吧,常来不好。”沉默了半晌,立在窗前的萧恒殊平和地道。

    “你不是有话要和爷爷说?”萧亭深坐在桌旁,有些焦躁。

    “以后别再来了,因为二哥不想开酒楼了,过几日就要把‘十里珠帘’关了。”他转过身来语气清淡地接着道:“亭深,二哥不是在说玩笑话。”

    “昨日你在萧家大门口闹成那样也想让他听到,这么快就放弃,不觉得不甘心么?还有……大夫说爷爷熬不过今晚了……”

    低低的啜泣声在账房里轻轻响起,萧亭深抬袖用力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眼角却涌出更多。忽然有个温暖的怀抱轻柔地将她的悲伤收入其中,“全家人都长大了,就你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样任性胡闹,一样爱憎分明,一样只惯在二哥眼前哭鼻子。”

    “我不管你原来在外头做了什么,反正他们不能像现在这样逼你一直在外漂泊,明明我们是一家人啊……爷爷一直念着你,这两年他还是整日乐呵呵的,可我明白,他也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他们怎么可以直到最后都不让你们见上一面……明明是好容易的一件事,为什么要把它变得那么的难……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萧恒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笑道:“我不回家也过得很好,如果大家都好的话,哪有什么不可以?回去吧。”

    半柱香后,萧恒殊将萧亭深送至酒楼外。

    “真的不用我传话?”她仍旧不死心地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萧恒殊笑着摇头,又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真的不能再来了,就这件事一定要听爹娘的话。”

    她闻言低下头,不情不愿地松开被他握住的手。

    “你来了二哥很高兴,你不来,二哥会更高兴。”

    “骗子。”萧亭深埋首走出几步,复又转身跑回来将他紧紧拥住,“如果说心性不变就是没有长大的话,那二哥你也没有长大。还是和幼时一样……一样不会向任何人说出你心里的伤痛,一样在我担心你的时候只会笑着说你很好之类的谎话来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来了,你既喜又忧,我不来,你不担忧,却也高兴不起来。”

    萧恒殊将她拉离自己,柔声慢条斯理地道:“过些时日我会搬出东京,到时二哥不在你身旁,爷爷可能也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可以任性贪玩,但要照顾好自己。”

    萧亭深又抬袖抹去一把泪水,“你要搬去哪里?”

    “去一个有些远的地方。”萧恒殊转身往回走,将她留在了街上,“亭深,我好像看到爹了。”

    “哪里?哪里?二哥我走了,省得他又来念我。还有,我会等你回家,一直等……”

    声音随主人渐渐远去,已经走到门口的浅灰身影回过头来,明艳日光下的白玉簪和主人秀气的双眸一样,闪现着有些清寒寂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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