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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潜上眉睫,“河阳县丞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不怕国法吗?”奏折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散落在地。左首的一位文臣,忙迈出班列,向滢漓拱手作揖,铿锵道:“公主殿下,这河阳县丞上任时间不长,是补的空缺。上任后就闹得河阳县鸡犬不宁,百姓怨声载道,请公主下旨惩办才对。”

    滢漓轻吁了一口气,紧合朱唇,沉吟未语。另一个老臣见状,慌忙出列,躬身禀奏:“方才裘大人说的略有偏颇,那河阳县丞办事高深莫测,断案如神,也曾博得一方百姓的爱戴与赞许。”

    滢漓清澈的眼眸不屑地轻闪,身子前探,两手抚在桌案,“那他强令百姓拆迁,不愿意搬走的,他竟然命人强拆民房,这又是哪门子的高深莫测?”

    呃,满堂无语,只有惊愕地互相对望,他们也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扰民的官员。

    出列的老臣怔愕了一瞬,叹了一口气,还是辩上一句:“公主殿下,我想河阳县丞此举一定有其隐衷,还请公主详查!”心中却不免暗叹,自己怎么保举这样一个官员去当县丞?当初都是被他一时展现的才华所震撼,没想到竟是如此办事莽撞,真若细究起来,也不免落一个荐人不明的罪过。唉!

    滢漓公主看着殿下大臣的窘态,手托香颐,美目瞟向殿外的鹤鼎,那里正升起袅袅清烟。心中暗忖,一个小小的县丞,竟敢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实是匪夷所思,心中升起一丝好奇,想去探个究竟。

    酷热蒸醺,路上行人渐稀,路旁垂柳也都被焦石烁金的酷阳晒得低下枝叶。一辆篮顶马车,在官路上缓缓而行。车窗帘不时掀起,一双明澈的眼眸不时向外张望。马车渐渐驶进河阳县城,车中人立时被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惊动,又把车帘掀起,一股热气随即扑面而来。

    路两旁做买做卖吆喝不停,酷热似乎并未影响这里的繁华。面罩轻纱的滢漓暗暗点了点头,传闻果然不错,新河阳县丞的确有些政绩,河阳县看上去也是兴旺之像。只是不明白,他颁布的那条搬迁之令却是何故?

    车夫耜儿年约十五六岁,他七八岁入宫,就一直在滢漓的桃花宫中听差,因其机灵活泼,办事利落,渐受滢漓的喜爱,每次出宫,总是让他驾车。他回过头,向车中小声禀报,前方已到河阳县衙。

    滢漓轻颔螓首,“把车停在那里,本宫要与葛裳去访一访那县衙。”

    耜儿马鞭迎空一甩,马儿紧迈四蹄,车轮发出吱吱的声响。

    县衙门口人头攒动,围观的百姓一个个伸长脖子向里面打探,不时传来哄笑之声。滢漓命耜儿把车停在附近,不解地探头观望,不知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因何发笑。耜儿奉滢漓之命,跳下车找来百姓相问,原来今日是县丞大人审案之日,百姓都在这里看热闹,因新上任的县丞大人总能断出让人难以预料的案子。

    滢漓在葛裳的扶持下跳下车,走近人群,刚站稳,却见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拨开人群,从里面哭哭啼啼地出来。滢漓示意葛裳叫住这个妇人,问她因何啼哭。那妇人面皮白净,眉眼弯弯,看上去有几分姿色。她忍住悲泣,抬首望了望滢漓等人,抽抽噎噎地道:“民妇命苦,五年前丈夫离家不归,为了生计,民妇只得另招他人入赘。不想前日前夫突然回转,便到县衙状告侬家不守妇道。没想到县丞大人竟然判侬家单日侍奉前夫,双日侍奉后夫,这让民妇如何是好?”

    葛裳“噗”的一声笑,但看到公主面色如霜,强行绷回脸上的嬉笑,紧咬住下唇,心想,这县丞不知是哪里的混账,竟断出这样的案子来。

    民妇抹着眼泪欲走,刚一转身,从县衙中又走出一中年汉子,粗衣敝屣,一脸沉晦,不时地唉声叹气。滢漓强压下心头怒气,示意耜儿叫住此人,想必也是刚审完的案中人。

    那汉子猥琐地两手插袖,“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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