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人并不多,雨势虽小了些许,风却更见强劲了。
船随着江水波澜晃动得厉害。
明明关着门窗,柜上的烛火还是不安地跳动。
祈奉看着那点烛光,有些恍然,但是神色紧敛,手指勾着身侧的长发,不知在想着什么。
“哼。”她想着轻哼了声,船在这里停航,今夜又凄风厉雨,可不是什么好事,大概——他们会来的吧。
侧耳的时候却都是些吵闹嘈杂的声音,这船上人不多,船却不小,应该说——很大,而且那群人似乎很是会闹腾,都半夜了还在舱里不安歇。
“喀——”有细小的声音落进了耳朵,她心弦一紧,却一时分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喀——”又是一声,那声音很小,像是从脚下发出来。
她来回踱步,要找出声音的来源处,听到的却只是外舱那些吵闹声,还有的就是外面的风雨交加。
突然,“砰”一声,身侧的窗子猛然被人打开,有道身影不由分说就跃了进来,那瞬,风雨涌入,原本就半明半暗的微弱烛火瞬间熄灭,随着一缕烟和“咝”一声,室内一片漆黑。
来人还未来得及将窗子合上,身后已手起风落一掌劈了过来,七分狠意,三分试探,分明是不饶人性命的攻势。显然连来人都错愕起来,却贵在反映迅速,反掌一守,已劈空而去。
祈奉倾身一靠,来人一掌落空,气势未落,风势逆转,“喀”一声木窗当下被劈断半截,两人一惊皆向后一跳,谁知这一退,祈奉头皮猛然又一痛——
该死的!又扯到她的发了!
转瞬,腰身被人揽住,竟是一把扑倒了顺势一滚,滚到了角落里。
“叮”一声,有东西刻在了墙上。
祈奉心惊未抚,虽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是——
而这个莫名其妙跳进她房间,又扯她头发的人,定是明湫。
“喂,你抱够了没有?”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哎?”明湫摸了摸鼻子,还是不改笑意,“我说没抱够,你可会让我继续?”他好像问得很认真,又有淡淡的香味传来了,“好香……”他好像很惬意地闻了闻。
“滚开!”最是听不惯这类无耻调戏的话语,祈奉抬脚便踹了过去,“半夜三更到我房里做什么?”
明湫倒是闪得快,“有人要杀你呢,”他啧啧叹息,刚才那东西分明就是暗器,“我方才救了你一命,你就不会感激我吗?”他眉眼轻佻,说得委屈,幸好房间里一片黑暗,祈奉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不知道会不会一拳头打上去。
“我需要你救吗?”祈奉还是冷着声音,这个人变脸得太快,还是骨子里其实就是这样一副轻佻的本质?好像……和他的外表,或者说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呢。
“呀,我倒忘了。”明湫怪叫一声,他倒真的不知这姑娘的武功如此之好。
“喀——”那奇怪的声音再次传来,黑暗中明湫与祈奉对望一眼,显然这两个人是很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手被对方无预兆地拉住,整个人被明湫一扯,几乎是跌倒在地板上,幸好那人有良心地扶了她一把,他抓着她的手贴在地板上。
祈奉瞪了眼睛,“放,放手!”她保证如果这个无耻的家伙再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定一掌劈死他!
“嘘——”明湫难得很正经地回声示意她噤声。
“喀。”那声音带着微弱的震动,从手心传来——
这说明——
祈奉张了张口——
“有人在船底!”明湫比她快一步说出,声音里掩去了方才不正经的笑意。
“等一下!”祈奉侧耳,“你听。”
“什么?”明湫不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