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带路在前,带领织初走进府中深处一间不大的厢房。乔安紧闭上房门,屋内的乔雀韵见织初立刻起身,与乔安一起向她跪拜下去。
织初退后一步,心中更觉怪异,蹙眉道:“你们将我带到此地有何目的?你们到底是谁?行此大礼又是为何?”
乔安向织初深深一揖,“越姑娘!我乃大椋朝左都使禄德,这大礼早就该向越将军、越夫人诚心而拜。只是迫于无奈,我等不便暴露身份。如今,我等再无缘向越将军、夫人行礼致谢,就请越姑娘替越将军、越夫人受我大椋朝的感恩不尽吧!”
大椋朝?!织初惊呆了。
乔安接着道:“我等接到朝中密令,我大椋尊帝病重,急盼长公主之子回朝继承大统!尊帝特令我等代大椋谢恩于越家,如若不是越家当年忍辱负重抚育我长公主之血脉,今日大椋椋氏皇宗恐后继无人!越将军、越夫人对大椋恩深似海,我大椋没齿难忘……”
“等等!”织初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你在胡扯什么!越家何时替你大椋养育了后人!”不会是这样的!以自己的鲜血立誓——违者生无一日宁日,死后永不超生!这是大椋自古最重、最毒、最正式的立誓方法!当年椋玲妃是以鲜血立誓不要兄长介入大椋皇室的,怎会?
“越姑娘可曾见过这图案?”一直低首不语的乔雀韵忽然开口。她打开手中紧握的金丝楠木盒,递到织初面前。盒内锦缎簇拥着一枚已发乌的银牌,那银牌很小、只有铜钱那般大,上面雕刻的火雀异常精美。那火雀展翅于烈火中,显得既庄严又神秘。
织初的确见过那图案!当年越至衡坠马后,她为他换药、拭身,见到那图案就印烙在他右肩处!“越姑娘,你眼前的这枚‘火雀章’便是当年少主出生后,长公主亲自用它烙印在少主右肩上的那一枚。凡我大椋正统皇室之后,出生时必在右肩烙下‘火雀章’。当年长公主本来已打定主意护下少主,并决心让少主即便成人后也远离大尚、大椋任何一方的皇室权争。但大公主却辗转得知我大椋皇子染病卧床不起后,便历尽艰险派人送这‘火雀章’回大椋,并告知尊帝少主的下落。尊帝知她苦心,知道长公主是怕但凡一日椋氏断了血脉,世代承袭的皇位落入旁繁杂族之手。”禄德怀着对椋玲长公主深深的敬意,解释道。
当年,椋玲长公主希望椋尊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接韧恒回椋朝。椋尊帝疼惜女儿一片苦心,遵循了她的意愿。不久,尚朝护国将军应子魏篡位登基,没了女儿消息的椋尊帝坐卧不安,他联同大敕攻入当时因大尚朝内乱而防守松懈的颐州,想趁此接回女儿及皇孙,并一举吞下大尚锦绣江山。
不想,应子魏亲征颐州,两国大败而归。他只有假意归顺应子魏,才没有招至更大的损失。后来,他听闻越安筹被贬囚于颐州,又惟恐身在越家的皇孙遭遇不测。遂费尽心机派左都使禄德潜入颐州,秘密守护大椋的皇孙。
居于颐州的乔家先祖本是椋朝移民,禄德为了掩护身份遂假扮乔家管家。后来,乔氏夫妇双双病重去世,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禄德便代乔氏夫妇抚养她成人,更刻意培养她誓死效忠大椋皇室的思想。
若干年后,为了接近越至衡,禄德更刻意安排乔雀韵遂与越夫人“偶然”相识。果然,乔雀韵的温婉娴淑深得越夫人喜爱。为了更便于守护越至衡,禄德借机向越氏夫妇提议将乔雀韵许与越至衡,越安筹夫妇深喜乔雀韵的性情,便欣然应允。就这样,禄德为乔雀韵设定了身份来接近越至衡,这样他们能更好地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事有突变,那年越安筹病逝,越夫人也时日无多。那晚,时已深夜,越至衡却辗转难眠。于是,他起身去看望娘亲,当他欲推门而入时,正听得越夫人告诉妹妹他真正的身世。当晚,越至衡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策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