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将军府。
那夜狂风暴雨、闪电雷鸣。雷声惊了马,马完全失控,越至衡跌落于马下,摔伤严重、昏迷不醒。当越至衡醒来时,已是双目失明。禄德、乔雀韵表露身份,欲带他离开将军府回大椋,越至衡却坚决不愿。于是,二人只能遍访名医,为他医眼。直到今日,他二人才知原来越至衡双目早已复明。
而今日越至衡对织初一番所作所言,更让他二人确定:三年前,少主不愿离开,也许是因为突来的变故使他难以适应,不愿承受。但如今,他仍不想离开将军府的原因,无疑是因为——越织初!
“你住口!越家忠心所护乃玄帝的骨肉,怎会是椋朝皇脉!”织初听完禄德所言,自欺地喝斥道。她脑中混乱至极,当年娘亲临终的话语与此时禄德的话在脑中不断盘旋。椋玲妃不是立誓不让哥哥跻身大椋皇室的吗?为何又出尔反尔!难道她本就是看中了爹爹的秉直忠心,表面求越家保护尚氏血脉,实则是利用越家养育椋氏皇脉?!椋玲妃不惜违背自己以鲜血立下的誓言——她不怕自己永世不能超生吗?!她真的是如此阴险毒辣之人吗?!
“越姑娘,我大椋朝祖制定曰:大椋皇帝终身一夫一妻。生得子女不论男女、皆立长为储……”禄德顿了顿,“当年,我大椋长公主为尚玄帝舍弃皇储之位,少主乃公主亲生之子。按我大椋祖制,少主乃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皇位的椋氏子孙!一个时辰前,我等收到我大椋尊帝的亲笔密函,尊帝命我等火速带少主回椋朝继承大统,光复大椋。”
禄德的一番话有如晴天霹雳般在织初的头顶响起。她脸上刹那间没了血色,苍白如纸。她忽然奔至门扇前,打开门就想离去。不料身后一股掌风,又将门死死关闭。
“越姑娘,请恕我失礼。”禄德走向她。
“你们到底想怎样?!”织初强抑着怒气,问道。
禄德在织初身后几步远停住,恭谨地说道:“请越姑娘与我等一起回大椋。少主深爱姑娘,姑娘他日必可成为我大椋国母,母仪天下、享尽尊崇!”他知道,如若没有越织初,少主必不肯与他们回去!所以,只有将越姑娘一并带回大椋了。
织初冷冷地瞪视禄德,“禄德!你好荒谬!我越织初乃大尚子民、越家子孙!你们休想要我去大椋!”说完,她倏地用力拉开门扇,跑了出去。
她大唤了声“烈云”。
“烈云”听到她的声音,便从乔家家奴手中嘶鸣着挣开,奔到她面前。织初一跃、跨上“烈云”。
这时,赶上她的禄德,在织初身后使了个眼色。四周家奴便团团聚拢上来。但见织初镇定地驾着“烈云”退后几步,轻抚了抚“烈云”雪白的脖颈。忽然间她双腿略使力,“烈云”立身长嘶,突然发力,竟从众人头顶飞跃而过,冲向渐闭合的大门,从两扇门中蹿身而出。
“禄大人,我派人追她回来!”乔雀韵欲转身部署。
“慢!”禄德伸手拦下。他的眼中满含欣赏,“越姑娘不吝富贵权位,而且临危不惧。不愧为越家后人。”他本是想利用越织初说服少主回朝,但她淡然坚韧的气质与她的镇定不乱、忠良倔强却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个越家织初也许正是大椋朝国母的最好人选!他日定能助少主兴盛大椋!”大椋皇朝正处在岌岌可危之处,外族旁姓对椋氏皇位虎视眈眈,如今的大椋朝正需要像越姑娘这样勇敢、坚韧的女子站在未来大椋帝的身旁!
乔雀韵听禄德说完,望着织初离去的踪迹,眼中弥漫着异常复杂的思绪。
织初策马向将军府狂奔,她需要一个答案!她要这个答案从哥哥的口中说出!她要他告诉她,越家不会舍弃一切、牺牲一切地成全大椋的千秋万代!她要他亲口告诉她,他不要大椋皇位!他只想做越至衡!
将军府外,织初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