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法式,还请了高僧超度他的亡魂,对于一个奴才,他算是至情至性了。
然而,冬竹的死却并未随着他入土为安而尘埃落定,这件事带给夏侯崇宁的伤痛好像很深,一个月过去了,他始终把自己关在东苑的房间里,谁也不见,灵霄只有在一日三餐的时候能看见他。
夏侯崇宁变得沉默了,和成亲那天那个花心不羁的样子,仿佛是恍如隔世。
灵霄有些捉摸不透为何夏侯崇宁会对冬竹的死如此难过,她还记得事发当日,夏侯崇宁站在院中等她的样子,身姿镇定,眼波无痕。灵霄认为,倘若冬竹对于夏侯崇宁而言当真是割舍不下之人,他早该似离弦的箭一刻也不能等的射了出去,又怎会有那样耐心等她的举动?
灵霄越发觉得夏侯崇宁深不可测。
就像他摆在她屋子里的那幅棋局,是她怎样也看不透的走势。
灵霄从棋罐中拿起一颗白子,放了上去,又拿了一颗黑子,放上去,学着夏侯崇宁自己与自己对弈的样子。
开始她只是想借由棋局理清些迷乱的思路,下了一阵子后才发现这是件极有趣的事情,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月上树梢也不觉得疲惫。
清蓝都有些困了,打着呵欠问灵霄,“小姐,还不睡么?”又变回小姐了。显然,王妃的称呼只是清蓝和春晓在外人面前的权宜叫法。
灵霄下得正有兴致,头也不抬的回了清蓝,“再等一会儿,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吧。”
“我去睡了小姐该怎么办?”
清蓝指了指灵霄的腿。
灵霄这才想起来她的腿离不开清蓝和春晓,要是她们都去睡了,她就只能效仿夏侯崇宁,挑灯夜战到天明了。
虽然觉得意犹未尽,但灵霄也不愿苦了清蓝和春晓和她一起熬夜,于是放下棋子,说:“伺候我就寝吧。”
“嗯。”
清蓝打了水给灵霄洗手洗脸洗脚。
天气已经到了四月上旬,气候稍稍显得有些热,但灵霄还是用温热的水清洗身体,这是因为她的腿长年累月的不能动,需要用热水来刺激经脉,以防止它最后一点知觉也没有。
灵霄先洗了手。
十指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灵霄觉得整个人都通体舒畅,玩心大起的把滴着水的手伸到清蓝面前,自我欣赏的问:“清蓝,你说我这双生手如何?”
清蓝铿锵了回了一个字,“美。”
灵霄呵呵的笑了起来,准备把手缩回来。
清蓝却一把抓住了灵霄的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说:“不仅美,还香。”
灵霄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她也闻了闻自己的手,当真有一股十分浅淡的檀木香味。
灵霄没有用香料的习惯,自然那股香味不是她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应该是她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沾染上了香味。
这香味是今天才有的。也就是说,是她刚刚碰触过的东西。
灵霄缓慢的转过头,盯着桌子上那盘还没有下完的棋。
清蓝心领神会,走过去抓了一把棋子过来,一闻,果然有种檀木香。
灵霄突然茅塞顿开,原来陷害她的人是他。
第二天上午,灵霄派春晓出去买了一件东西,木梳。吃完了午饭,又叫清蓝把它送去东苑。
伺候在夏侯崇宁跟前的人换成了初夏,还是一个不大的孩子,见到清蓝的到来,远远的迎了上去,“姐姐,你要找王爷吗?”
清蓝把手里的托盘举高了一点,说:“王妃有东西要赠与王爷,烦请通报一声。”
初夏挠了挠脑袋瓜子,神色颇为苦恼,“可是王爷此刻正在午休。”
清蓝通情达理的道:“既然如此,就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