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后院,四个小妾围坐在楚赋身边,四片绿叶,衬托着一朵桃花。“夫君,为何要今天给我庆生呢?我生辰明明是二十六。”四小妾软语娇吟。
楚赋媚惑一笑,暧昧的拨弄着她的发丝,“为夫等不及在美人面前表现一下呢。”语气温柔,却没有温柔到眼底。
四小妾回他一个娇笑,软玉温香倚在他怀中,得意的扫了一眼其它三人,楚赋从来没有给其它三个小妾庆生过,单独给她说明对她的独宠,她如何不得意。
楚赋怎么不明白他们的明争暗斗,笑得意味深长,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都快午时了她还没有来,是不来了?原来她也不是能忍辱负重的人,看来是他高估了她!
她不敢来,他应该得意胜她一筹,可心里却忽而失落,以至于小妾们在他耳边唤了良久也没有听到。“……夫君……?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四小妾娇媚的拉长了声音,环着他脖子撕娇。
“没呢。”楚赋目光转向小妾,眼角瞥见一个身影又转过来。
可约已穿过圆门盈盈立于修竹之侧,身形清俊却没丝毫病态的羸弱。乌发如缎,寒鬓素衣,那白衫不似女子的繁复也不似男子的精简,寒素却不单调。束发的一枝白梅斜插,使得眉眼间英气十足,却不失妩媚婉约,别是一番引人想入非非的美丽风韵……
楚赋一时失神,世间那有集英气与娇媚并存的女子?
席间歌舞丝竹正热,她眼神清峻薄凉,正如身后竹叶末端的一滴冰凌,清脆可人,清寒凌人。
“夫君……这人是谁啊?”四小妾娇唤着挡在楚赋眼前,他微眯的桃花眼明灿的如午夜的星子,突然而现的灼华令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楚赋终地收回目光,手指轻佻的勾住小四的下颌,指腹缠绵摩擦,“坠梦楼的‘歌姬’苏可约呢。专门请来为你祝寿,你说可好?”先帝赐其名为“歌卿”,苏家灭门以后这个大名鼎鼎的“歌卿”便只能称之为“歌姬”。楚赋如此说明明暗含嘲讽之意。
“夫君真是宠爱妹妹,既然来祝寿为何穿得如此寒素,倒像是来祭殇一样。”二小妾一脸醋意,酸酸挑拨。
“妹妹有所不知,这苏可约可是太傅苏序的女儿。尘瀛有名的奇女子,能请她来祝寿便是穿一身孝衣也万分荣幸。”第一房小妾添油加醋。楚赋虽娶了四房小妾,但并没有立正妻,可想而知这四人争风吃醋是如何厉害。
可约暗笑,他今日请她来莫不是要她看一场美人心计?
“唉呀!算算今天可不正是苏序的祭日!”三小妾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四小妾,其意不言自明。
“如此特殊的日子夫君竟也能请来苏姑娘,夫君对玲儿太好了。”四小妾郁玲也不是好相与的。可约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场争风吃醋,楚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戏还在后头呢。
“苏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坐?”他侧倚在美人怀里,如桃花卧春风,可约一撩衣摆坐下。
四房小妾妒忌的看着她,衣着非男款亦非女款,配上那个发式要多别扭有多别来无恙扭,可穿在她身上却别样的合适养眼,一举一动分明都是男人的动作,可她做出来分外的洒脱清华,又不失娴雅气度。
席间觥筹交错,她端起一杯酒,广袖半掩,一仰而尽,从楚赋那角度可以看见她一仰之隙,纤白的脖颈从流云暗纹小立领里探出,素袖半掩下雪白的鄂更显尖俏细润。唇角勾成一线,清碧的酒液从青花瓷酒盏倾入樱唇檀口中。他只觉喉间一哽,作不得声。
却见可约将酒盏一放,执两支银箸在盘子边缘一敲,“叮”的一声清脆动人,席间丝竹正热,这一声不大却直传入每个人的耳底,一时间歌舞俱停。
可约浑然无事的敲着杯壁酒盏,边敲边吟道:“生辰宴,佳肴美味丝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