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捧茶入内的下人适时打破了两人四目对峙的局面。
“意扬原本是想让在下近日备礼代她以及大哥亲自登门拜访,向赵公子道谢的。却不想庄内方好有些事情耽误了,还请见谅。”占珑端起茶碗小啜一口,而后淡淡地向对方宣示着自己与曲意扬的关系非同一般。
“占三爷客气了。其实在下今日来,是想还一样东西给小曲儿的。不知道可否请她出来一见?”毫无顾忌地唤出昵称,为的就是看见对方俊脸上隐约显现的不悦。如愿以偿的赵弦满意地扬开手中折扇,悠闲地摇着。
“意扬因为这次的事情已被我大哥禁足于房内一个月,恐怕不便出来见客。”黑眸间四散冷冽,不着痕迹地拒绝了对方。
“既然如此”赵弦优雅地抬起左手,身后侍立的徵羽即刻上前几步,向占珑递上了一个锦盒。他缓缓启眸,以满溢挑衅神色的鹰眸睨向了坐于首座的对方,薄唇左角勾扬出一泓得意的笑意,“这是那晚,她落在在下那的。”
锦盒递接瞬间,两双朗目越过徵羽再次交触,同时心道:他已经知道了!
“那就有劳占三爷替在下将它亲手交还于小曲儿了。”“唰”地一声,大掌将手中折扇合上。
“客气。”深邃黑眸亦不甘示弱地对视着对方,应道。
“那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赵弦说着,甩开衣袍下摆,径自迈出了前厅。
“慢走。裘喜,送客。”占珑起身瞟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后,扭头注视着身旁几上的那个精致锦盒。
长指揭开盒盖,意外地看见那原本应戴于玉人纤颈的月光石项坠此刻正安静地躺于那如午夜天空一般的黑色丝缎中。心湖间所顿时泛起不悦的波澜,令他没看出曾经审视端详过几天的项坠有了些许不同。
这天一早,支鹤五兄弟拉着苏洛特意跑到了曲意扬的院内,隔着一片锦簇花团佯装读书、练功,打探着内里的动静。
“最近小师妹好像都没有偷偷下山捣蛋了?”一柄宝剑缓慢前伸而出,随着支鹤手腕一转,道。
“是啊,好奇怪。记得上次禁闭才没两天,她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下山玩,直到两天后有人上山收帐我们方知道。”原本应是与支鹤对练剑术的梅子两人,却因为各自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向那几扇紧闭的窗户,非但将原本练习得颇为纯熟的剑法舞成了“醉剑”将明明是存在的“敌人”硬是当成了虚拟的“假想敌”
“听陶气说,她现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拿着她那杆特制的笔在奋笔疾书。”苏洛手捧茶壶,为五位师兄弟以及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
“不妙!不妙!”一本倒置的草药图鉴后探出了荀子升的半个脑袋,他压低声音惊呼着:“她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那我们不是很惨?一个月啊,足够她想千万条计谋再来折磨我们了!”关永昊瞪大了一双朗目。
“既然诸位师弟妹们如此渴望,那大师姐我更不能有负众望了。”秦瑟听闻此悠闲语气间尽带戏谑意味的女声,将满口茶水尽数喷于一旁关永昊的脸上。
但见两双窗户推开处,露出了那张许久不曾见的花容,虽略显疲惫,但明眸中闪烁的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古灵精怪。
“大师姐,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罢!”除了苏洛,支鹤等五人忙抛下手中物件,齐齐拱手向曲意扬躬身行着大礼。
扬出玉手上一大叠满是字迹的纸,曲意扬星目睨向梅子,“那便将这些送去给我老姐,她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喔。”梅子被众师兄弟一推,踉跄几步到了窗边。虽满腹狐疑,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接过手稿,转身朝慕容紫烟所住的苑内走去。
“没事你们便继续忙罢。”曲意扬甩甩手,兀自以手肘顶着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