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公堂案上惊堂木一落,县太爷何煌喝道:“单言!案发前分明有人证看见你还有慕容紫烟与死者慕容胜作最后接触。还不快招?!”
“大人,冤枉!单某于死者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他?”慕容紫烟方想开口为单言争辩,却见对方伸臂拦于她面前,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这”那何煌顿时结舌无语,抬眼望见裘风三兄弟都站于门外旁听,又因平日受他们资助善款捐赠,他自然不敢审问慕容紫烟,忙扭头看向一旁师爷。旁边那獐头鼠目留着山羊胡子的师爷凑于他耳边嘀咕几句后,何煌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单言!你意欲绑架慕容紫烟,逼她与你私奔。却为慕容胜撞破,于你纠缠扭打。慕容紫烟因得忠仆护主,方得以逃走。而你见东窗事发,便下毒杀害了死者!是也不是?!”
一直跪于堂下,左右张望着公堂内装修及两派衙役的曲意扬此时已跪得腿脚发麻,又见闻县太爷并非包公、狄公等清仁官员,心中按耐不住,昂首扬声道:“我说县老爷,你到底会不会断案的啊?”
“大胆!公堂之上,此容你任意喧哗!曲意扬,你居然胆敢说本官不会断案。本官而今就审问你这个嫌疑最大的人!整个下午及晚上你都行踪不明,且平素擅使毒药,还不是你下的毒手?!”
“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啊!曲意扬摇摇头,大步走到何煌身边,抓起桌上那块惊堂木才赞道:“黄花梨木哎。不错,不错!”便手起木落,喝向对方:“你个狗官啊!说你不会断案,你就是不会!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啊?天下间有的是人擅用毒药,你有何证据一口咬定是我所为?!”
“秦捕头已在你房中搜出很多毒药,也请占三爷辨认过,确实曾为他所有,这就是物证!杀人动机则是你生性顽劣,儿戏人命!一个月前,你在云来居将朱驰康吊上三楼,再松绳让他下坠,这便是你的前科!”双手夺回那仅次于官印的威严所在,何煌壮着胆又道。
“何大人,在下只说曲意扬房中的毒药皆原为在下所有,更曾证明死者所中之毒乃是在下未曾研制而出的奇毒。请问大人,曲意扬又何处得来此毒?”堂外旁听的占珑朗声道出疑点,反驳着。
“物证、动机都那么牵强,只怕大人的人证,视力也有问题罢?”有占珑为她撑腰,曲意扬更双手叉起腰对峙起来:“在下可是有人证证明案发当时,公子我确不在现场!”
“何人可证明?”何煌好似王八一般伸长脖子,问道。
“在下可以证明。”一句语气不容置疑的话由一个略带慵懒的磁性嗓音说出,回响在公堂之上。目光聚集处,乃是一个手摇折扇,无视手执齐眉棍的两排差役径自走入公堂,容俊雅、丰采超群的身影。
莲莹山庄内堂大厅内,裘风背手来回走动,训斥着:“为师让你去跟……”他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如霜的慕容紫烟,忙改口道:“……去办事。你倒好,东游西逛。现在好了罢,居然还牵涉到了人命官司!”
靠坐于凳上翘着二郎腿的被训话者——曲意扬却气定神闲,不时将怀中所捧的酥脆花生米抛于空中,以嘴接着:“闲人都帮我作证了。不是没事了吗,现在。”
“姑娘家要坐有坐相!”一声拍案将她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后,稍坐正了一点,又拈起两粒花生米放进唇中。
“你还说!若不是你上次把朱驰康吊到三楼,还突然间放下来,让他因此在家中躺了半个月才康复。官府会将你列为首号嫌疑犯吗?!”
“那是猪吃糠他自己身子骨弱嘛,明明肥头大耳的猪样。我啊!让他作为这个世界体验到‘蹦极’如此刺激极限运动的第一人,他都还没好好谢……”曲意扬边并将唇齿间的花生以泄愤的力度咬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