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先护住侯爷的车马,我们把这些人引开。”尉戈道。
“疯了么你!就杜若晋也值得你护卫他!”李俊冷冷道,“已经发了求救的信号,我们能拖一时是一时,拖不了,我们今日就想办法自己冲出去!”他飞快地打量一下四周地形,思索着突围的路线。
尉戈知道他主意已定,多说无益,手中紧握刀柄,只等情况不对就跳出马车。
重围之下,侯府侍卫已被压地喘不过气。李俊瞅准时机,正要招呼尉戈,场中忽传来一阵笑声。在激战时刻那么清晰,两人好奇地转过头。
一望之下如遭雷殛,侯府队伍的第三辆马车上居然坐着一个红衣女子,穿着一件大翻领窄袖的衣装,柳叶弯眉,目含秋波,笑地好不惬意。偌大的侯府队伍,竟无人察觉她是何时出现在队伍中间,更不知晓她是如何坐到了马车顶上。
她笑道:“哟!这宁远小侯爷还藏着不出来,谢老大,就让小楼我帮你把他揪出来吧!”
尉戈和李俊额上已是冷汗淋淋——小侯爷正是坐在第三辆马车上,两人还来不及思考对策,那马车门已经打开了。
先是凑出一个女子的半个身子,衣襟还有些凌乱,她向外张望,惊呼出声。随后就有一个身着便衣的年轻公子探出脸:“吵什么……怎么还没有把这群乱民给拿下?”
——这年轻公子正是宁远侯,他相貌不俗,和尉戈有几分相似,可惜多年纵情酒色,脸色青白,眼神轻浮,他一探出脑袋,就看到众人的眼光集中在马车顶上,转身抬头望。
那自称“小楼”的女子坐在车顶,环佩声响,衣裙色如石榴,艳到了极致。宁远侯看了一眼,竟有些痴了,这女子艳丽无双,把他一众美姬都比了下去。一时间忘乎所以,便上下打量着她。
“色(se)欲熏心,一看就不是好人。”小楼冷冷地一扫下方,刚才还风情万种的眼眸中射出凌厉的杀气。
宁远侯心底莫名一寒,不等他缩回脖子,那马车顶上的红裙已经摆动起来,所有人的眼中只见那红色像是活了,恰如牡丹盛开。宁远侯尖叫了起来:“快拦下她……”呼声未断,红色衣袖已经来到面前。
红(hong)袖下,寒芒闪动,那是薄如纸翼的一把刀,形如柳叶。
在众人张口结舌,根本不及做反应之际,一蓬鲜血洒开,宁远侯的人头骨碌碌落到地上,面上犹带着惊恐的表情。
这一击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发生的,靠近马车的侍卫眼睁睁看着,这样绝命的一刀,快地超出众人想象。
马车里还有三四个女子,从敞开的车门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大声尖叫起来,侍卫们从惊慌到恐惧,再也管束不住,四散逃窜。
小楼从车顶跃下,反手一转,靠在车厢外的锦衣美姬顿时送了性命。
眼看她对女子也半分不留情面,众人无不胆寒。
李俊大喊着让侍卫后退,侯府队伍从第三辆马车处断开。由于尉戈顶替宁远侯的事知晓的人不多,前方侍卫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尉戈最是冷静,环视一周,猜到对方存着不留活口的心态,事先也经过精密安排,在这难以进退的峡道痛下杀手。
人马嘶鸣,杀喊声越来越大。李俊打开车门,对着尉戈叫道:“快上马,我们杀出去,只要时间拖久了,会有官府的人来救的。”
尉戈苦笑着提刀跳出马车,发现侯府侍卫阵脚已乱,流民离马车也不过十步之遥。
“看,那个宁远侯出来了,杀呀!”看到尉戈一身鲜明的紫色锦袍,有几个流民大声呼喊。
尉戈陡然生出一种不祥预感,侧身一躲,一把大刀擦着他的颈子飞过,吓出他一身冷汗。回头看了一眼宁远候的尸体,心中暗想:真正的宁远侯已经死了,他就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