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南宋小朝廷的临时安身之所,也就是如今的——
“师父,城门上写的是杭州。”
花画楼昂头站在城门外。
“是的。”
“你直接说杭州不就行了。”临安?几百年前的地名?
“这附近真的有个临安县。”唐求赶快澄清。
花画楼转身将师父拉到树阴下,“师父,你那位朋友的地址是哪里?”
“莲花街孙家桥八号。”
“……会不会是……我们走过头了?”花画楼升起不妙的预感。无惊无险过了天目山,到达杭州府,难不成还要走回头路?
天目山地境清幽,灵气茂盛,是妖魔的欢喜地。幸好此时浩日当空,妖魔缩在洞穴里睡大觉,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如果师父将临安和杭州混为一谈,只怕他们还要往回走……
“好好的地名,变来变去是能怎样?”她气愤抱怨。
为师多年的唐求怎会不知徒弟心思,连连笑着安慰:“不会错了,就是这里。我们不用往回走。”
“师父确定?”她将信将疑。
“十分确定!”
“那走吧。”她扯了唐求直冲城门。
“画儿啊,你看这天色……”
“还早。”
“不如我们吃了午饭再去……”
“晌午没到。”
依着唐求记下的地址一路打听,杭州府里真的有莲花街孙家桥八号,那里住着一户姓孙的人家。
师徒二人站在门外,花画楼叩门,不多时,一名躬腰的老仆拉开一道门缝,上下打量几眼,疑惑地问:“两位这是……”
花画楼抱拳一揖:“请问这里可是莲花街孙家桥八号的人家?”
“正是。”
“请问贵家主半个月前是否写信到味江山?”
“您是……”老仆将门拉开,惊疑不定。
“请老人家告诉你家家主,味江山故人到了。”花画楼退开一步,请老仆进屋通报,并无进门的意思。
老仆连连称是,门也不关,直冲里堂通报去了。不多时,一名绸袍公子领着两名家仆匆匆跑来,见了花画楼便是长长一揖:“不知味江山唐先生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
久不闻声音,绸袍公子揖得腰酸,只得自己抬头,手向里堂一比:“唐先生请!”
花画楼不动。
“唐先生?”绸袍公子怕他怪自己礼数不周,不由更加小心翼翼。
“……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唐先生?”花画楼微笑。
绸袍公子也是一惊:“难道先生不是味江山唐求唐公子?”
花画楼肩上探出一颗脑袋:“我是唐求。”
绸袍公子“啊”了一声。
也不怪他要惊讶,两人都是一身清爽长袍,花画楼负手直立,虽然年少,却有翩翩风度,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而唐求……背上系着包袱,腰边挂着水袋,在花画楼身后蹦来跳去,举止顽皮轻浮,怎么看都像小厮……绸袍公子立即觉察到自己不应该以貌取人,赶紧拱手:“失敬失敬,孙某不识先生真面目,请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唐求不以为意,“孙奉迟身体还好吗?”
“……家父已在一年前过世了。”
“啊?”
“先生快请!”绸袍公子让道。
唐求摸摸鼻子,跟着绸袍公子入内。走了几步,他软软出声:“你是……”
“我是长子孙凝德。家母已在堂内等候。”绸袍公子听他直呼先父之名,语气像是对晚辈,不免对他的能力有了更多猜测,也更恭敬。
唐求不再多言,一行人很快来到